见此一幕,一旁欢都落兰的小脸上瞬间挂满了寒霜,而在陆渊身后的袁卯,手中的那柄黑刀也瞬间离鞘,露出一指长的黑色刀锋。
无比浓重的血腥味,随着这一小截刀锋的出现,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扩散开来,弥漫在这个狭小的范围内。
空气中,甚至隐隐约约的出现了血色的弧线;不过或许是因为质量的问题,这些似虚似实的血色弧线很快就破碎开来,旋即继续不安分的重组起来。
反反复复。
就像是一个轮回。
欢都落兰显然也闻到了这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刚刚阴沉下来的小脸不由得白了一瞬,脖颈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显然是把那股想要干呕的冲动压抑了下去。
当然。
这口乌黑的老血并没有真正的接触到陆渊的脸上,甚至连陆渊的衣服都没沾染上半分。
毕竟陆渊的修为在那里摆着。
别说是一个萌新妖王,就算是天下闻名的大妖王来了,在妖皇的面前,也就是一只较大的蝼蚁罢了!
一线之差,天差地别。
伤都无法伤到,一口老血,又怎么可能给陆渊带来麻烦吗?
袁卯和欢都落兰也是这样觉得的。
但觉得归觉得。
主辱臣死的道理,袁卯很清楚。
而对于欢都落兰来讲,虽然陆渊还未从任何角度承认,但欢都落兰已经单方面认定两人已经有师徒之实了。
而当师傅遭受羞辱的时候...
别管能不能做到,总之徒弟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只不过...
“不要动怒。”
平静的将空中这口乌黑的老血挪移到了这个不讲卫生的妖怪的脸上,陆渊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左手压在了袁卯手中的这柄神兵上,将露锋一指长的黑刃推了回去,右手则压在了虚空中,将欢都落兰手中蔓延出来的那股波动阻挡住。
愤怒是必然存在的。
这是每一个生灵都有的东西。
但无论是因为愤怒而痛下杀手,还是因为愤怒而折磨敌人,都不是一个理智的人应该做出的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更何况一口老血还算不上仇。
只不过...
陆渊只能寄望于这个不讲卫生的妖怪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有犯下通缉令上描述的那些罪过,而是被一气道盟里的某些渣渣冤枉的。
这样的话,他还可以勉强说服自己对于此事网开一面。
如果通缉令上写的没错...
那就只好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想到这里,陆渊也懒得继续问这个脸上被糊了一摊血液的妖怪,面无表情的将通缉令拍在地面上,而后从身后的地面上抽出一把石椅,平静的坐下。
“你有一定的时间,用来承认或是反驳这上面写的罪状;但从目前来看,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陆渊好心的提议,显然是被这只铁了心的妖怪直接忽视掉了;因为对比其和一个人类争辩,身为妖王的它,还是更愿意问一些它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比如说...
“什么时候,你们南国的妖怪也成了人类的走狗了?!”
“而且,若是老子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小娘皮似乎是月啼族的吧?!”
“难道月啼族是靠着这个小娘皮...”
轰!!!
伴随着这道巨大的音爆,一圈圈的白浪在陆渊和这只妖怪间扩散开来,不仅将周围升腾而起的土雾直接压下,也将那沉闷的骨爆声一起压灭。
伴随着不远处山体的哀鸣,以及碎石的落地声,眯着眼的陆渊缓缓收起了自己弹出的食指,在所有人噤若寒蝉的神色中,用食指的关节部位,轻轻的敲了敲身下石椅的扶手。
刹那间,一个浑身是血的巨大身影赫然出现在了陆渊的身前,甚至还不偏不倚的被扔在了刚刚躺平的地方。
没人知道这只妖怪是怎么回来的。
但所有人皆看到了陆渊那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收手动作。
一根食指。
轻描淡写的一个弹动。
就把一位妖王打的昏死了过去。
说实话,在经过对比之后,欢都落兰突然间发现,她们南国之前被一招秒了的那些妖王似乎也不是无可救药。
毕竟...
虽然同样是被一招秒了,但不管怎么来讲,好歹还让她师傅动用了那柄威力极强的法宝...
虽然她到现在为止还在怀疑,她这个便宜师傅是不是刻意的给南国留了面子;但无论是不是,用手指击败妖王和用法宝击败妖王,两者说出去究竟哪一个更好听,她自认为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说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