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碗过来,给子钰也盛一碗,本宫去看看陛下。”
女官丹朱屈膝福了一礼,柔声说道:“是。”
贾珩瞥了一眼雍容雅步而走的宋皇后,心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宋皇后这样的逼迫表态不会仅仅有着这一次,他不可能每次都打马虎眼,需得想个法子才是。
不大一会儿,宋皇后喂食完崇平帝,端着汤碗去而复返,丽人见着那蟒服少年低头喝着酸梅汤,凤眸闪了闪,倒并未出言。
“娘娘。”贾珩心有所觉,放下酸梅汤,目光关切问道:“圣上怎么样?”
“喝了酸梅汤,这会儿睡下了。”宋皇后嫣然一笑,轻声说着,在软榻落座下来,挥了挥手打发着人下去,打算继续说着一些魏王的事儿。
贾珩听觉敏锐,果然听着寝殿后殿传来震天的鼾声,心头暗暗叹了一口气,端起一旁的酸梅汤又是饮了一口。
然后放下茶盅,看向雪肤玉颜之上现出慵懒之态的丽人,轻声说道:“天色不早了,臣先告退回去了。”
他觉得再在此地待下去,不说情难自禁,做出什么后悔莫及之事,就是被宋皇后逼着出谋划策。
宋皇后笑意嫣然地看向那少年,柔声道:“你稍稍等会儿,咸宁这会儿就在棠梨宫,待会儿让她送送你,本宫这会儿还有些事要请教于你。”
贾珩被崇平帝宴请,身居棠梨宫与清河郡主一同接受教引嬷嬷和礼官熟知大婚典礼的咸宁公主自然知晓。
贾珩见此,也只能重新落座,倒并未接话,已不打算再说这夺嫡之事了。
宋皇后柳眉之下的美眸中见着一丝失望,面上笑意繁盛,柔声问道:“子钰,前个儿咸宁她四舅舅说,过几天要回京参加你们的大婚,正好也与你有多日未见了。”
贾珩看着宋皇后,问道:“微臣这年许都在忙着边事,还不知宋四舅舅在开封府怎么样?”
宋皇后笑了笑,说道:“他在开封府也为官一年了,书信来了几拨,本宫也让人打听了下,他在地方上官声、政绩尚有可观之处,倒没有给本宫和容妃丢人,但是在外面为官,来往多少也有些不便,本宫思量着,他什么时候能调回京,也能有个照应,本宫对朝堂的事儿也不大懂,子钰你是怎么看的?”
贾珩道:“微臣以为宋四国舅可以在开封府任满三年,再走不迟。”
“哦?”宋皇后柳眉挑了挑,讶异道。
贾珩道:“最近朝廷要推行新政,南北之地江苏与河南试点,正是能臣干吏建功之时,如宋四国舅有着政绩,再直升中枢,也更能服膺人心。”
宋皇后闻言,妩媚流波的凤眸闪了闪,点了点头,展颜笑道:“既如此,那就依子钰所言了。”
这些外朝政务,陛下是从来不给她说的。
看来留下子钰单独叙话是对了,还有方才……心头安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