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惊世之功,宫里有所偏爱也是有的。”
其实还是笼络贾家,以翊卫皇室。
“什么狗屁功劳!如果我能得那火铳之利,领兵去了宣大,也能取了那皇太极的人头!”高镛面色忿忿不平,沉声道。
贾珩虽然轰毙奴酋,立下殊勋,但并非所有人对此都心服口服。
陈锐在一旁看着高镛,暗暗叹了一口气。
高兄分明对咸宁公主情根早种,但咸宁公主却被赐婚给了卫国公,这也算是夺妻之恨了。
高镛连续喝干酒盅之酒,不大一会儿,就醉意上涌,口中抱怨道:“父亲当年去四川督军,宫里可是说好的,要将咸宁许于我,现在竟出尔反尔!”
其实,崇平帝从未说过这种话,只是当初宋皇后以及高仲平的夫人这般说笑,崇平帝当时没有理会。
陈泓眸光闪了闪,劝道:“高兄弟,你喝醉了。”
“我没醉。”高镛低声说着,过了一会儿,起得身来,分明是要去解手。
陈泓招呼道:“来人,赶紧过来扶着。”
两个忠顺郡王府的仆役以及高家的家将,赶紧过来连忙搀扶着高镛,在伙计的指引下前去茅厕。
陈泓转某看向陈锐,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他们父王何尝不是如此?当初受着宫里四叔信重,执掌内务府,现在落得废为庶人、在皇陵守陵的结局。
陈锐拧了拧眉,问道:“兄长,高家与贾家现在都为宫里的宠臣,他们两家如是起了冲突,朝局会有所动荡吧?”
陈泓感慨道:“现在朝局就已经有所动荡了,刚刚的科举舞弊一桉,还不知会牵涉着什么大人物呢。”
他隐隐觉得有些邪乎。
贾珩这边儿护着咸宁公主、清河郡主、宋妍以及八皇子陈泽,沿着木质楼梯拾阶而上,来到另外一座包厢,靠着窗口,抬眸看向曲江池上的龙舟。
船队已是划起船桨,赛着龙舟。
贾珩举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只觉齿颊留香。
咸宁公主轻声说道:“先生,这边儿是京兆府组织的,京兆府下诸县各自有一支船队,上午已赛过一场,决出了四支,现在正是决赛呢。”
贾珩看向下方喧闹嘈杂的人群,似也感受到那股昂扬奋进的气势。
陈泽也扒着窗户向下看去,道:“阿姐,这赛赢了有什么彩头没有?”
“好像是五百两银子。”这时,一个伙计笑着接话说道。
看着眼前这些人衣衫华丽,面容白皙,玉佩上的龙章凤纹,只怕是宫里出来的。
宋妍与李婵月也隔着栏杆向下瞧去,稚丽与婉丽玉颜之上见着欣喜之色。
而众人正在张望的空挡,忽而屏风门之外现出争吵之声,分明是贾珩随行的锦衣府扈从正在与一个醉汉发生争吵。
贾珩皱了皱眉,起得身来,看向一旁的咸宁公主,说道:“我去看看。”
这时,高镛道:“你们是什么东西,好狗不挡道!”
原来刚刚高镛去如厕,迷迷湖湖沿着回廊想要去另外方向,不想被两个劲装汉子给拦住了去路,三言两语就推搡起来。
而后,锦衣府卫此刻亮出腰牌,怒喝道:“你骂谁?”
高镛看清那腰牌,惺忪的醉眼眯了眯,看清牌子之上的篆印,喃喃道:“锦衣卫?”
心下不由一怯,但旋即心头怒气涌起,双目血红,怒吼道:“原来是贾珩小儿的手下!”
挥起拳头向着黑面的锦衣校尉脸上打去。
这时,看护着高镛去方便的忠顺王府仆人和高家小厮,也神色慌张地跑将过来,紧紧拉住高镛,道:“三爷,不可冲动啊。”
那锦衣府面部吃了一拳,鼻梁发酸,鼻血顿时流将下来,勃然大怒,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袭击天子亲军!去唤人。”
虽是便服而来,但锦衣府卫也有十来人,主要是在楼层包厢中护卫着贾珩以及咸宁公主一行。
东北拐角包厢之中的忠顺王世子陈泓与陈钦闻讯赶来,连忙近前,一脸急切之色,说道:“几位兄台,误会,误会,这是喝多了,并非有意冒犯。”
似乎担心两位锦衣府中人不依不饶,陈泓取出一枚腰牌,连忙说道:“在下是忠顺郡王陈泓,这位锦衣兄弟见谅,这位是两江总督高大人的三公子,刚才真是喝多了,一时鲁莽,这位兄弟原谅则个,来人,快给这位兄弟请着郎中。”
不多一会儿,从走廊尽头拐角出现了一个青衫直裰的少年,行走而来,一旁的轩窗穿过日光,照耀在那少年脸上,在清隽削刻的面孔上一明一暗,两道剑眉之下的目光阴戾如隼。
陈泓心头微凛,目光眯了眯。
卫国公,贾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