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也瞥见那青衫少年,微微打了个哆嗦,当初在东城马市遇到,当初他就吃了不少亏。
其实,这是贾珩头一次见着陈泓,之前与这位忠顺王府的世子并未怎么打过照面。
这位忠顺郡王似乎十分低调。
当初忠顺王牵涉至皇陵坍塌桉,而为太上皇削爵,废为庶人。
之后,崇平帝施恩其子陈泓,袭封郡王,算是向外展示天家的孝悌亲情。
“可是卫国公当面?”忠顺郡王向那少年拱手一礼,心头暗凛然不宜。
贾珩点了点头,并未理会陈泓,而是看向那两位锦衣府卫,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都督,刚才这人喝了酒擅闯,卑职奉命警戒,拦阻,亮明锦衣身份,却为其叱骂,然后就不由分说朝着卑职面门打了一拳。”那锦衣府卫低声说道。
陈泓道:“误会,都是误会。”
贾珩看向已是喝的脸颊醉醺醺的高镛,目光冰冷。
看向那少年,高镛惺忪的睡眼睁开,道:“贾珩,我知道你,如果不是我爹去了四川,岂会有你用武之地?咸宁怎么会被赐婚给你?”
贾珩打断其言,道:“来人,将这袭击天子亲军,目无尊上的狂徒拿下!”
李述在身后闻言,大声应诺,周围锦衣府卫齐喝一声,然后几个锦衣府卫上前“呼啦啦”地按着那喝醉了酒的高镛。
高镛见此大急,挥舞着两个拳头,想要阻止着锦衣府卫接近,但本身就是醉态蹒跚之中,这醉拳如何是一众锦衣府卫的对手,不多时就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府卫死死按住,在地上闷哼不停。
贾珩看向一旁拿着手帕捂着流血的鼻子的锦衣府卫,沉声道:“他怎么打你的,你打回去!”
那锦衣校尉面色愕然了下,旋即明悟过来,来到近前,目中凶芒闪烁,一拳朝着高镛面门狠狠捶去。
“轰!”
高镛只觉鼻头一酸,眼冒金星,旋即鼻血沿着鼻子流淌下来,一时间除了闷哼,话语都被堵在口中。
贾珩凝视向高镛,冷声道:“如非你父亲在四川督军多年,于朝廷劳苦功高,就凭你今日如此放诞无状,本官定教你知晓什么是天子亲军,不可轻辱!”
高镛闻言,目中惊惧交加,心头震动。
忠顺郡王陈泓面色变了变,嘴唇翕动了下,终究没有开口出言。
“带回锦衣府醒酒,通知高家领人!”贾珩沉声说道。
“是。”锦衣府卫齐声应喝一声,押着高镛向着楼梯而下。
待其人被押走,贾珩转眸将沉静目光投向陈泓,说道:“王爷,咸宁殿下还有八皇子殿下此刻就在甲字包厢,王爷是否去见见?”
陈泓白净面皮上略有几许不自然,闻言,微微笑着说道:“卫国公是和咸宁一同过来的?”
作为忠顺王的长子,年岁近三十,在天家之中自然要从容许多。
贾珩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目光躲闪的陈锐,伸手相邀说道:“王爷随我来。”
没有将高镛这样的小插曲太过放心上。
陈泓定了定心神,随着贾珩向着里厢厢房而去。
咸宁公主此刻也有些好奇贾珩去了这么久,打发着随身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官,前往事发之地查看情况。
女官低声道:“殿下,卫国公来了。”
随着脚步声密集而至,贾珩与陈泓、陈锐两兄弟进入厢房。
陈泓瞧见咸宁公主,白净面容上堆起笑意,问道:“咸宁,你也在这里?”
咸宁公主明眸闪了闪,也拉着陈泽起身,道:“我们过来看看龙舟比赛,好巧,兄长也在这儿。”
陈泓在陈汉宗室之中年岁最长。
陈泓笑了笑,解释道:“刚刚陪着高家兄弟吃酒,不想他刚刚喝多了,鲁莽无状,冒犯了卫国公,不过都是误会。”
说着,转而看向一旁的八皇子陈泽,笑说道:“泽儿,许久不见了。”
陈泽也脆生生唤道:“兄长。”
双方仅仅寒暄几句,陈泓说了几句客套话,也没有多留,就借口有事告辞。
待陈泓兄弟离去,咸宁公主清眸关切地看向贾珩,问道:“先生,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儿?”
贾珩放下茶盅,低声道:“高镛吃多了酒,借机寻衅,现在人已经押到锦衣府去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先生,父皇对高家还是十分信任的。”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天色好像也不早了,咱们看会儿龙舟比赛,我送你们回宫吧。”
经过高镛之事,众人游玩的心思一时间,倒也澹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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