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连忙闭上眼眸,随着时间过去,双手攀上贾珩肩头。
贾珩目光温和地看向玉颜酡红的妙玉,玉人的五官有着江南水乡的精致而小巧,肤色如雪白腻,而那丝孤傲和清冷在眉眼间好像是难以取代的性格底色,当然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改变,道:“走了,好了,不用送了。”
妙玉这种的相处之道与黛玉其实差不多少,就是一言不合。
再不多待,缓缓出了厢房,向着栊翠庵。
妙玉倚门看向那少年,目光渐渐痴了。
素素道:“姑娘,热水准备好了。”
妙玉回转过神思,轻轻“嗯”了一声,方恋恋不舍地回到厢房,伫立片刻,厢房之中似还有着那人的气息残留。
却说贾珩这边儿出了栊翠庵,向着外间而去,路过栖迟院,看向那庭院,默然片刻,忽而就是一愣,却见庭院四周的林木旁,堆着几个雪人。
分明是昨天湘云、宝琴等一众钗裙环袄在栖迟院玩闹所为,贾珩因与妙玉谈禅论法,共参欢喜,自然没有赶上。
贾珩怔了片刻,终究没有进得院中。
昨晚本来还想与过着生日的甄溪说会儿话,但中间去了栊翠庵伏虎折梅,晚上留宿,如今还要去京营,只能就此做罢,留待下午回来了。
神情默然地从蜂腰桥,经会芳园前往宁国府,贾珩吩咐着晴雯准备了热水,在晴雯的侍奉下洗了洗澡,返回前院书房。
陈潇将公文装入一个随身的牛皮包,忽而听到屏风外细碎的脚步声,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问道:“回来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嗯,等会儿咱们去京营,另外派人到工部赵尚书府上下帖子,就说中午时候,我约他吃饭。”
前天在老丈人家叙说过要建立煤炭分销北方诸省的销售网络,以使煤炭利百姓。
否则,没有民间资本和商贾的参与,仅仅靠着官府的力量,力有未逮。
陈潇打量了一眼神朗气清,目蕴神芒的少年,暗道,还真是荤素不忌,连出家人都不放过。
陈潇清声道:“锦衣府昨天下午递送来消息,已经派了探事前往察哈尔蒙古的汗庭,年后应有消息传来,另外还有一事,扬州盐商汪寿祺如今已到了京城,下榻在盐商会馆。”
贾珩思量了下,说道:“让锦衣府那边儿随时通传着消息,盐商汪寿祺?他来京做什么?”
随着两淮盐法改行新制,扬州八大盐商,嗯,现在只剩四家,盐商势力已经大为萎缩,可以想见,随着时间流逝,如果扬州盐商不另寻他途,家道中落只是时间问题。
而汪寿祺等人自然不甘心,一方面积极投身在两淮盐法新制中,另一方面购置船只出海做着海贸生意。
陈潇面色如霜,清冷道:“最近与齐郡王府过从甚密,来往频频,只怕想要行奇货可居之事。”
奇货可居,这是吕不韦与秦王异人故事。
贾珩眉头微微皱着,眸光深深,轻声道:“暂且不用理会,先让人监视着,让他们折腾着。”
如果盐商真的敢参与到夺嫡之事上,那么清算之时会将扬州盐商的最后一点元气耗尽。
“我也是这个意思。”陈潇点了点头,赞同说道。
不乱起来,将来也不好火中取栗。
贾珩问道:“楚王呢?”
他为锦衣都督,对诸藩的动向留意本来也是职责的一部分,但也不能太过密切,因此说破天,他的对外角色定位更突出一些。
天子手下还有另外一拨人监视着齐楚魏诸藩,甚至是他。
陈潇道:“楚王最近在兵部理事,与兵部的同僚颇为融洽,而且户部的官员对其也多赞誉。”
贾珩道:“楚王为人礼贤下士,在士林之中颇有贤名,名声比齐王事好许多了。”
他控制不了楚党的一些官员与楚王来往甚密,而且楚王早早开府,一开始就在兵部的武库司做事,原本就有一批仰慕追随的兵部吏员。
相比之下,魏王毕竟成年的有些晚,如今才开始发力。
当然,魏王头上的皇后长子的确,光环更强。
陈潇起得身来,问道:“接下来去哪儿?”
“咱们先去京营。”贾珩说道。
京营才是他的根基,接下来的时间全力备战,只要再取得一场大胜,剩下的就是坐看京城风云了。
京营,中军营房
贾珩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下大步进入营房,落座在帅桉之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簿册翻阅着。
都是最近京营十二团营的作训时间安排表。
“末将见过节帅。”这时,一个身穿六品武官袍服的武官,进入中军营房,朝着帅桉之后的蟒服少年抱拳行礼。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