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长公主府
李婵月所在的厢房中,地上铺就着波斯国进贡给皇室的地毯,周围放着一套黄花梨木的家具,在云母玻璃屏风内的里厢,一方宽有两尺,高有四尺半的桌几之上,鹤形烛台上的蜡烛摇曳着灯火,晕出一圈圈橘黄色的光影,将一纤美、一柔弱的身影投映在屏风上。
贾珩挽着李婵月的手来到厢房,落座下来,柔声说道:“婵月,你这布置的还怪雅致的。”
李婵月眉眼含羞带怯,下意识地轻轻挣了下贾珩的手,柔声说道:“我随意挑着喜欢的东西布置了下。”
贾珩坐在被褥上,转眸看向咸宁公主,轻声问道:“怎么看着闷闷不乐的?”
咸宁公主清冷玉颜上蒙上一股怅然若失之色,说道:“先生,不知为何,我觉得魏王兄与以往不大一样了。”
贾珩默然片刻,轻声说道:“倒也不奇怪,魏王如今出宫开府观政,一切都需要自己,自不如在宫里时无忧无虑。”
李婵月轻轻拉过咸宁公主的素手,玉颜上见着关切之色,柔声说道:“表姐,现在东宫未定,魏王兄想来也有自己的担忧。”
咸宁公主抿了抿粉唇,柔声道:“婵月说的是。”
如果魏王兄没有入主东宫,将来不管是楚王,还是齐王立为太子,作为皇后嫡子的魏王兄都要首当其冲。
贾珩看向李婵月,笑了笑,打趣说道:“婵月倒是眼明心亮。”
李婵月柔声说道:“我随便乱说的。”
小贾先生也真是的,就不怕表姐吃醋?
咸宁公主道:“那先生呢?先生如何看魏王兄。”
贾珩沉吟说道:“圣上他春秋正盛,现在提这些为时尚早,将来不管圣上属意何人,我都会鼎力支持,方不负圣上的知遇之恩,至于别的,我并不想掺和。”
但宋皇后显然不会放过他,毕竟他娶了咸宁,而宋皇后先前帮了不少忙。
咸宁公主道:“那魏王兄如果要迫使先生选择呢?”
其实,她情感上还是倾向于魏王兄,毕竟是母后所出,从小一起长大,但她不想因此事而干扰先生。
贾珩沉吟片刻,目光幽远,说道:“看圣上的意思,这种事儿一切在圣心。”
见咸宁公主面上若有所思,贾珩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宽慰道:“好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不要太操心这个了,夜深了,咱们也早些歇着吧。”
这个时候,也不好再回去。
而在长公主府上,只有怜雪以及元春等寥寥几人知道他与晋阳的关系,至于婵月,在晋阳的口中,将来是要许给他,故而与婵月寻常的亲密,倒也无人相疑。
咸宁公主轻轻应了一声,轻声道:“我帮先生更衣吧。”
说着,帮着贾珩解着腰带。
李婵月则在一旁去着鞋袜,道:“表姐,我让下人准备一些热水,洗洗脚吧。”
又要在一起睡觉,不过冬天也暖和。
咸宁公主轻轻应了一声。
待准备了热水,三人并排坐着洗着脚,小声说着话。
待夜至戌末时分,澹黄色帷幔自金钩之上缓缓放下。
李婵月去着衣裳,那张妍丽如雪的脸蛋儿上酡红如胭脂,感受到那少年温软气息近前,忙道:“小贾先生,你先别闹着,唔”
还未说完,唇瓣就被堵住,郁郁眉眼之间雾气朦胧,一张玉颜酡红如血,目光似嗔似喜地看向那少年。
贾珩看向那眉眼秋波盈盈的少女,柔声说道:“婵月现在也会反客为主了。”
李婵月弯弯秀眉之下的明眸瞪大,说道:“小贾先生,又取笑人。”
而咸宁公主将螓首埋将下来,问道:“先生这是觉得婵月菀菀类卿吗?”
感觉比起她来,先生似乎越来越喜欢婵月的羞怯和故作矜持。
贾珩:“???”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什么菀菀类卿?”
两个人毫无血缘关系。
正要说话,忽而眉头紧皱,“嘶”地一声,道:“咸宁,别闹。”
咸宁公主轻哼一声,支支吾吾道:“先生不知道吗?”
另外一边儿,李婵月按住贾珩不太安分的手,玉颜嫣红如血,颤声道:“小贾先生……”
贾珩凑到李婵月红的莹润欲滴的耳畔,低声道:“婵月年岁也不小了,咱们要不先洞房,再拜堂罢?”
李婵月:“……”
贾珩又低声说道:“长公主殿下不在,我原是有责任照顾着婵月的,婵月要不给我唤我一声……”
李婵月柳眉之下,明眸眸光盈盈如水,颤声说道:“小贾先生,别浑说。”
过了一会儿,李婵月芳心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