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
水裕闻言,面色振奋,拱手称是。
贾珩也没有多言,进入舱室,落座下来,洗了洗手。
这时陈潇已经坐在餐桌之后,目光复杂地看向贾珩,说道:“怪不得你要前往濠镜一趟,这红夷大炮的确非同凡响。”
贾珩道:“精度高、稳定性强的火器是以后战争的主要军械,但刀枪弓弩还要再用上十几年,而且女真经此一败,以后可能也会重视火器,所以还需对女真封锁。”
其实封锁仅仅提高了女真获取大炮的成本,给汉军争取时间,不能指望封锁解决一切问题。
明末的松锦大战,清军就用到了大量的红衣大炮,显然这帮人也是有着途径的。
而这时候的崇平年间,其实也就是明末清初的时间节点,因为一些历史偏差,女真还未意识到红夷大炮的重要性。
红夷大炮的适用场景以及技术也需要优化,哪怕是平行时空的大明,也不过是将红夷大炮作为守城之用,主要是……太沉了。
红衣大炮重达一吨,所以用在舰船上充当舰炮更为合适。
如果后续改良工艺的方向,一个是稳定性,另外一个就是怎么减轻重量,使骡马能够拉动,可以充当野战之用。
贾珩思忖着,其实并不觉得有了红夷大炮就可以三下五除二灭掉女真,因为历史已经证明过了,手持红夷大炮的大明,仍是亡了国。
彼时,崇明沙之上
经过邓飚以及李道顺的紧急施救,此刻的多铎也渐渐从方才的炮铳轰鸣中恢复了过来,只是目光怔怔出神,面色灰败,一侧脸颊上见着血迹。
却是在炮火之下飞起的木屑划伤了脸。
“主子,外面都是汉军的船只,我们被包围了。”邓飚愁容惨澹说道。
一旁的小沙弥魏光,面色见着忧色,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方才如是跟着几个大当家逃走就好了,可偏偏在这艘船上,原是汲取上一次的教训。
多铎整理下思绪,问道:“我们还有多少船只?能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船只都被汉军截获走了,崇明沙四周都是汉军的战船,主子,我们……”全罗道水师都统制李道顺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低声说着,终究是将“投降”的话语咽了回去。
朝鲜有着投降的优良传统,反正往上数三十年,还是大汉的番薯国。
多铎面色微顿,沉声道:“以岛屿和营寨相抗,我要与汉军决一死战!”
李道顺见此,目光闪了闪,心头蒙上一层厚厚阴霾。
这是要将他们朝鲜水师都拼光是吗?
但这时候,慑于多铎的威信,也不好多说其他。
至于邓飚脸色阴沉,心头叹了一口气。
困守死地,如之奈何?
多铎目光血红,面容扭曲,恍若输光了的赌徒,心头一股屈辱的怒火涌起,可却不能发泄。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一个军校的急声禀告:“将军,汉军登岛了。”
军帐中的几将脸色都是倏变,连忙出了军帐,登至营寨高处,眺望江口方向,只见数十艘楼船接近岛沙,放下一艘艘快船,满载着军卒的j快船,开始向着岛屿登陆。
随着江南江北大营的水师饱餐战饭,分明开始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
多铎吩咐说道:“李道顺,不要让汉军在岛上立足。”
李道顺面色顿了顿,拱手应命,也不多言,出了军帐。
而后,海岛上的汉军与朝鲜水师顷刻之间就再次交手,喊杀声震天动地,从四面八方而来。
邓飚凝眸看向多铎,打量了下左右,见没有人,压低了声音,以女真话说道:“主子,大势已去,不如趁着这时候混乱,咱们撤吧。”
多铎却摇了摇头,固执说道:“本王要在此与汉军决一死战!”
邓飚心头大急,低声劝道:“主子,先前在岛上藏了一艘小船,我们想法子逃出去。”
“四面都是汉军的战船和人马,我们还能往哪逃?”多铎目光现出坚定,冷声道。
如果是逃亡途中被汉军捉住,弃士卒而独自潜逃,只以身免,那就是奇耻大辱,而且这次又是一败涂地,怎么还有颜面回去?
与其这般,不如与那贾珩小儿拼个你死我活!
邓飚闻言,面色暗然,心头再次叹了一口气。
他方才瞧着朝鲜水师将校目光都有迟疑,只怕抵挡不多久就……
多铎忽而想起一事,说道:“邓飚,你一定要想着法子返回盛京,告诉兄长汉人拥有一种炮铳,可以隔着两三里外放炮,威力奇大,如同雷火,比之佛郎机炮还要厉害十分,然通过兄长他们小心!”
邓飚面色犹豫了下,忽而目光坚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