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主子!”
其实那艘船只也未必躲过汉军的封锁和搜捕,不如跟着主子,杀身成仁。
多铎见此,身形微震,心头涌起一股感动,半晌说不出话,重重拍了拍邓飚的肩头,说道:“好奴才!”
说完,看向魏光,道:“魏光,回去报信的事儿就交给你。”
葫芦庙的沙弥,魏光正自眼珠子转起,心头琢磨着那艘小船是怎么回事儿,闻言,一脸愕然地看向多铎,手指着自己说道:“王爷,我?”
“王爷,以邓将军的本事,都觉得逃不出去,小的实在没有那等通天的能为啊。”魏光苦着脸说道。
多铎冷声道:“等岛上乱战一起,如果朝鲜水师有人投降,你也跟着投降,想个法子逃回去,告诉这边儿的战事情形。”
说着,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块儿腰牌,叮嘱道:“这是本王的正白旗旗主令,你好生收着,等你去了盛京,以此为信物,去寻多尔衮兄长,待到那时,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从战袍上扯下一块儿白布,咬破手指,在其上以女真的文字书写了一句话,然后在魏光的震惊目光中递了过去。
“寻多尔衮兄长,告诉他这大炮的厉害,还有告诉他,贾珩为我后金心腹大患,要不惜一切代价铲除!”多铎充着血的童孔,好似一只穷途末路的饿狼,凶狠冷然,声音几近咬牙切齿。
魏光拿过令牌以及红布,道:“主子放心,奴才就是拼着这条性命,也必然将王爷的话带到!”
多铎点了点头,也不多言,提起一旁的刀向外走去,邓飚也按着宝刀紧紧跟随。
就在这时,崇明沙已经涌来大队官军,与其上的朝鲜水师交手一处,兵器碰撞声以及厮杀声在岛上再次响起。
李道顺此刻领着几位将校,有参将阮奇,游击将军金仲轼等将校,这位三十出头的水军都统制脸上满是愁闷。
全罗道水师算是朝鲜最为精锐的一支水师,而且兵额庞大,足足有着两万一千人,而这次领兵一万的李道顺本来是为了策应女真,但没有想到遭遇一场大败,几乎折损殆尽。
看着在汉军的弓弩以及火铳下陷入苦战,死伤无数的水师袍泽,一旁的参将阮奇面上现出一抹不忍,低声道:“都帅,儿郎们伤亡太严重了,不如投降吧。”
还是那句话,投降给大汉,不丢人!
因为就在十年前,朝鲜还是大汉的藩属国。
“再等等。”李道顺沉吟片刻,目光幽晦几分,说道:“撑到晚上再说。”
投降这种事儿,也不能太过急切,否则传回国内,容易给国内招祸。
这边厢,多铎领着邓飚以及几个亲卫,登上营寨的墙头,提刀亲自与汉军厮杀,这位亲王每一次出刀都十分凶悍,分明在发泄着心头的愤满。
李道顺远远看着这一幕,目光动了动,心头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再是身先士卒,也无力回天了,因为汉军的攻击是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更不用说还有其他援兵。
“诸将,随我杀敌。”李道顺默然片刻,高声说道。
这时候一直站着也不太好。
而旗船之上,贾珩正自拿着单筒望远镜,观看战况。
此刻镜中的崇明沙岸上,大批穿着红色鸳鸯战袄,前胸和后背垫着甲胃,头戴熟铜盔的汉军,如火烧云一般向着岸上汹涌而去。
雁翎刀、长矛,冷兵器时代的血腥和惨烈,在眼前清晰呈现,甚至能看到双方士卒脸上的凶戾和因为怒吼而狰狞的表情。
陈潇清眸抬起,凝视向那少年,伸手拉了拉贾珩的衣袖,声音清越如山泉叮冬,说道:“我看看。”
贾珩:“……”
放下单筒望远镜,看向抿着粉唇,目光清冷的少女,心头有些好笑,只是面色却沉静依旧,问道:“先前给你那个呢?”
“咸宁拿走了。”陈潇面色如霜,冷声说道。
提及此事,少女分明还有些恼怒。
想起咸宁一听是眼前少年送的,眼前一亮,然后软磨硬泡着她的模样。
贾珩默然了下,暗道咸宁真是什么都抢,也没有多说,递送过去,道:“你先用着,回头再让人给你做一件,现在指挥也少不了这东西。”
陈潇也不多言,拿着望远镜看向崇明沙之上的军士搏杀。
过了一会儿,陈潇拿着单筒望远镜,轻声道:“朝鲜水师节节溃败,如非有营寨、沟堑为凭,只怕瓦解就在顷刻之间。”
“一场大败,还有那红夷大炮,士气都被轰走了六成。”贾珩却毫无奇怪,澹澹说着,转头对刘积贤吩咐道:“让蔡权准备大炮,再轰营寨一次,减少士卒伤亡。”
刘积贤领命称是。
贾珩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