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向贾珩道谢,转而好奇问道:“子玉不是在京中,怎么也来到了粤海?”
贾珩为永宁伯,兼领军机大臣,早就传到了金陵,而且薛父也听到薛家以及京中朋友在书信中提及到贾珩的名头。
贾珩温声道:“原是过来粤海这边儿公干,到番禺检阅船只,不想一下子碰到了宝琴妹妹。”
薛父笑了笑,感慨道:“那还真是巧了。”
心头暗叹自家女儿的好运,如果不是遇到这位京中亲家的朝堂重臣,只怕船只被扣的事,也不太好解决。
贾珩看向面色略有几分虚弱的薛父,关切问道:“伯父,方才郎中怎么说?”
薛父道:“郎中说劳累过度,再加上急火攻心,抓上两副药调养调养也就好了了,我常年走南闯北,头疼脑热也是常有中事,这些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贾珩点了点头道:“伯父如有什么事儿,可派着薛蝌兄弟过来与我说一声,亲戚之间不要外道儿才是。”
薛父重重点了点头,目光见着感激,说道:“那就有劳子玉了。”
在过往的书信当中,只要提及这位永宁伯都说为贾族近年以来一等一的年轻俊彦,大有宁荣两公之风,今日一见,果然气度如渊。
贾珩坐着说了会话,笑道:“天色也不早了,伯父好好将养身子,我等下还有公务处置,我这边儿留下几个锦衣卫士,有什么事儿,伯父可向他们叙说。”
“子玉去忙着公务。”薛父闻言,连忙开口道。
贾珩点了点头,然后起得身来,向着外间而去,出了客栈,天色已是午后时分。
就在这时,从街道尽头来了一骑,从马鞍上下来一个锦衣校尉,拱手道:“都督,濠镜的布加路派了使者要求见都督。”
布加路的使者卡洛斯,本来是打算前往广州拜访贾珩,但到了番禺以后,听说贾珩就在粤海水师视察官兵,心头大喜,即行转道番禺。
贾珩面色默然,沉声道:“让他前往驿馆,本官在那里见他。”
那锦衣校尉闻言,拱手一礼。
这时,相送而来的宝琴问道:“珩大哥,濠镜佛郎机人的总督过来找珩大哥做什么?”
少女显然听过濠镜总督布加路的名字,甚至先前认识濠镜总督的家卷,闻听锦衣禀告,心头涌起诧异。
薛蝌皱了皱眉,说道:“妹妹。”
说着,面带歉意地看向贾珩道:“兄长,妹妹莽撞无礼,还请见谅。”
贾珩笑了笑道:“宝琴妹妹性情天真烂漫,心直口快,没什么的,再说都是自家亲戚。”
宝琴也面带歉意,解释说道:“珩大哥,那位总督的夫人和小女儿诺娜,我是见过的,方才听到名字,一时情切,还望珩大哥见谅。”
贾珩目光凝了凝,心头却是微微一动,笑了笑道:“妹妹怎么认识布加路的夫人和女儿?”
薛宝琴轻声道:“以往随着父亲在濠镜做生意,一次机缘巧合认识了海莉夫人还有诺娜,我还去了她们家做客呢。”
薛蝌听着自家妹妹说着话,心头有些惊讶,开口问道:“妹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怎么不知道?
薛宝琴面带笑意,开口道:“就是前年夏天啊,兄长去帮着父亲运货去了,在安叔叔的铺子里见到了澳督的夫人还有女儿,她们出来逛着街,侍卫前呼后拥的,我和诺娜攀谈了几句,后来又见了几面,成了好友,后来我还去了她家两次。”
薛宝琴口中所称的安叔叔也是一位葡萄牙人,唤作安德鲁,曾与薛父在暹罗国因为做生意时结下友谊,而薛家运载的一些货物进入濠镜售卖,都是交给安德鲁贩卖给葡萄牙人。
贾珩凝眸看向薛宝琴,笑道:“不想妹妹还认得布加路的夫人和女儿。”
“珩大哥,要不……带我去看看罢?”薛宝琴弯弯秀眉之下,水润杏眸眨了眨,因是担心贾珩不同意,连忙解释说道:“珩大哥,我会一些他们的语言,能给珩大哥翻译呢。”
贾珩看向肤色白腻,面容丰润的少女,打趣道:“那等会儿,妹妹可要翻译好了,如是翻译错了,会引起邦交纠纷也不一定。”
葡萄牙人并不说英语,而是说着葡语,当然葡萄牙人的贵族以及官员,肯定是通晓英语的,不过如是签订租约和备忘录,多半是两种文字,和葡文。
至于薛宝琴,这性情真是落落大方,毫不生怯,不过如果真和澳督布加路的家卷熟悉,或许也能起到缓和紧张局势的作用?
见贾珩面色默然,目有思忖之色,薛蝌开口说道:“珩大哥,妹妹她年岁小,不知轻重,她也不会多少夷语。”
这等下谈论的都是国家邦交大事,妹妹她如何好参与?
薛宝琴娇俏说道:“兄长别小看人,我会说好几种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