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有着关系的部将。
而谢鲸站在原地,年轻俊朗的面容上现着丝丝兴奋,倒没有想到永宁伯会调他南下……立功。
这位定城侯之孙,因袭封一等男之爵,其实家道已经中落,原就是贾家的亲朋故旧,算是贾珩在十二侯中挑选的门面。
此外的四王八公他已经得罪光了,除却忠靖侯史家为姻亲,也就定城侯之孙和襄阳侯之孙勉强可用。
而谢鲸当初在河南之功前,仅仅是游击将军的军职,而后因功升了参将。
至于其他的贾家小将,则是齐齐行礼参见,齐声唤道:“珩叔。”
随着贾珩在河南之战后,因功连续封一等伯、加封军机大臣、太子太保,配合着当初宁荣二府在京中的旧将,在身边儿已渐渐形成了跨越老中青三代的京营军方势力。
老一辈就是贾家的昔日部旧,以及京营去芜存精留下的将校,还有一些各种各样原因中途靠拢过来的军将,后一部分显然不是心腹,算是朝廷部将,愿意听从贾珩之命,更多是出于崇平帝的授权。
至于青年一辈就是贾家小将,自是贾族宗族势力,心腹中的心腹,珩厚爱之。
嗯,说不得什么时候,儿皇帝的宫卫都要为其所掌。
贾珩上前先是伸手一一扶起谢再义、蔡权和庞师立,然后看向贾芳、贾菖、贾菱、贾芸等人,或是拍了拍肩膀,或是捶了捶胸口,目中现出满意,笑了笑道:“这趟过来都辛苦了,家里怎么样?”
几将纷纷起身,脸上或是现出亲近,或是崇拜。
众小将当中年龄稍大一些的贾菖,自从上次河南一战后,面容黝黑了几分,无疑更为沉稳了许多,开口道:“族中一切都好,老太太和二老爷还捎了信给族长。”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贾珩点了点头,接过两封书信,并未拆阅,说道:“诸位兄弟,屋里请。”
众人说话间,黑压压进入官厅,都是七尺高的汉子,且是行伍之人,行走虎虎生风,端是豪杰英雄之气充盈室内。
此刻,屏风后的陈潇,挑开帘子一边儿,瞥了一眼热热闹闹的厅堂,清眸闪了闪,目中现出一抹满意。
这些应是他的亲信部将,将来萧墙之乱时,当有一番大用。
陈潇这般想着,也没有打扰几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返回后宅。
少女打算今天亲自下厨。
贾珩吩咐着人准备酒菜,抬眸看向谢再义,问道:“京营最近如何,日常作训可有懈怠?”
其实,以如今京营的训练水平,面对女真纵然没有所谓的红夷大炮,也不会如以往的汉军那样「惶惧尤甚,畏不敢前」,完全可凭借兵力部署以及军械之利一战。
但他不愿冒险,必须获取更多的胜算筹码,因为对虏一战既是他的试金石,也是他走向更大功业,全面主持陈汉中枢军政工作的契机。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一场酣畅淋漓,前所未有……的辉煌大胜。
否则,所谓的——
“揽钗黛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拥帝女之宫阙兮,二甄妃之左右,俯妙岫之兰溪兮,聆琴瑟诗禅,瞰四春之诸芳兮,凤纨之鸾鸣……”
嗯,念顺了,念顺了而已,这其实是他描绘荣宁二府的锦绣前景,比如“观母姥之笑颜兮”,麻蛋,离大谱……
总之,对女真的初战,对他个人而言,比当初河南还要重要许多。
他此去濠镜,不仅仅是红夷大炮,还要引进西洋最新的火器制艺,同时招揽外国工程师,然后在他的指导下,进一步改进火器。
这时,谢再义虎目光精光四射,说道:“节帅,江北大营先前以水师与虏寇交手,斩获了三百女真?”
作为当年曾在边关与女真交过手的骑将,谢再义对女真人的勇勐和凶悍深有所知。
贾珩道:“彼时,女真人在海上,再加上遭逢大败,其实女真人比之我汉卒,也强不了哪去,只是彼等生长于苦寒之地,存必死之心,血气悍勇,我汉军勐然接触之下,怯战而退。”
谢再义点了点头,感慨道:“节帅所言与当年某将在北方边军所见几无二致,大军相争,我军刚刚接敌,兵卒一来久疏战阵,二来将校怯战,刚一交手就望风而逃,纵然有一二悍勇豪杰不畏死战,但兵败如山倒,难挽大局。”
贾珩点了点头,朗声道:“不说前汉,我朝开国之时,还有前明之时,哪一次不是撵着草原骑兵乱跑?还有女真,原本是我等家奴而已,太宗之时,畏惧我朝天威,还将欲往朝鲜逃亡的朱明后裔擒下解送神京,彼时,东虏何其乖顺?”
这就是他为何引入红夷大炮以及其他火器的原因,就是为了打破女真人的神话。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