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而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手,除非盐商再犯在他的手里。
陈潇清声道:“我就担心这些人怀恨在心,再使出刺杀的手段。”
“他们只要敢,那就彻底诛灭,另外,我也会派人暗中盯着他们。”贾珩面色如冰,沉声道:“不过,我觉得他们也不敢,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先前马家是怎么阖族全灭的?就是刺杀于我,相比担心这些,我其实觉得他们会忙另外一件事儿。”
陈潇玉容如霜,眸光熠熠闪烁,问道:“什么事儿?”
贾珩眸光先是眯了眯,旋即,咄咄而视陈潇,一字一顿道:“夺嫡。”
吃了这么大亏的盐商,只要脑子正常一点儿,肯定深刻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
一方面让自家族中子弟科举出仕,另一方面就是暗中资助皇室子弟夺嫡。
当然前者更为稳妥,但见效慢,后者有些激进,但奇货可居,回报丰厚。
甚至,如果运气不错,将来还能对他报复回来。
陈潇柳眉之下,清冷目光失神片刻,低声道:“倒也不无可能,他们痛定思痛以后,肯定不想再如今日这般无力,那么更为深入插手夺嫡也是可以想见了。”
那么一说,如果诸藩夺嫡,政局更乱一些,对堂弟也有好处。
先前的祸乱天下,火中取栗既然不可取,那么就剩下这么一条路。
陈潇目光幽沉几分,心头隐隐有了定计,驱虎吞狼,借刀杀人,乱中取胜。
这几天翻阅兵书以及研习三国话本,让这位少女思路又打开了许多。
刺杀,终究是最为拙劣的计谋。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道:“就不知他们看中哪一家了。”
可能大概率是齐王,毕竟先前八大盐商应该为齐郡王送过一次银子填补三河帮的亏空,当然也可能是魏王,毕竟是皇后元子,胜算更大,而且现在魏王刚刚开府,正在招兵买马,扩张势力。
培植羽翼,从来没有蠢不蠢一说,只有当局者迷。
如果天子待魏王如洪武视朱标,谋反都没事儿。
连他何尝不是在偷偷培植羽翼?
“不说了,咱们回去。”贾珩轻笑了下,轻轻拉了拉玉容上现出思索的少女的手,皱眉道:“想什么呢,口水都滴出来了。”
陈潇回转过神,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嘴,旋即明白贾珩是在骗着自己,清丽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就你爱吃口水。”陈潇冷冷说着,甩开贾珩的手,起得身来。
贾珩:“……”
你话说清楚?那是口水?不是,潇潇好像把自己也骂到了?
陈潇冷冷瞥了一眼少年,起身向着廊檐而去,握着手中的绣春刀,立身眺望着远处。
那天的一幕她都瞧见了,巧舌如黄,舌行狸翻,风卷残云,与平日的模样大相径庭,简直无法直视,怎么下得去嘴的?
不过相比起和甄家妖妃厮混,这些只当是怪癖了。
贾珩也不好辩驳,反正他在潇潇面前,自从甄晴甄雪以后,早就毫无威严可言。
经此一事,扬州盐商的事儿终于彻底告一段落,贾珩除却问着江南大营的军务以及派人盯着两淮转运司票盐法的情形。
及至晌午,贾珩返回宁国府,正要吩咐着晴雯准备着午饭。
只是刚到府中,在厅中坐定未久,就听到仆人禀告道:“谢再义、蔡权几位将军还有几位小贾将军在门外拜访。”
自从接到贾珩的飞鸽传书以后,谢再义和蔡权等人在京中先向行军主簿告了假,然后前往兵部拿了调令勘合,然后就乘快马,昼夜不停,向着金陵而来。
贾珩闻言,心头微喜,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吩咐后厨,准备几桌酒宴。”
在江南大营中,虽说河南都司的将领不少,但想要调拨江南江北大营差不多十万兵马,仍有手下无人的窘迫。
倒也不是无人可用,而是没有这些心腹得用。
不大一会儿,谢再义和蔡权、谢鲸、庞师立此刻暂且提督江南大营军务的大将瞿光一路说笑着,来到仪门。
贾珩看向谢蔡庞瞿五将,以及如贾芳、贾菱、贾菖、贾芸等贾族小将,笑道:“诸位将军,这一路过来,风尘仆仆,辛苦了。”
谢再义快步近前,脸膛上见着激动,抱拳道:“节帅,许久不见。”
这位曾经的城门百户,现在已是一方果勇营都督同知,而头上的都督并没有设定,而是贾珩兼领。
蔡权和庞师立、谢鲸等两将也近前,拱手向贾珩见了一礼:“末将见过节帅。”
庞师立看向那气度沉凝,挺拔不群的蟒服少年,心头有些复杂,因为没有想到自己还被调将过来,以前他算是受王子腾差遣,也算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