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四叔他只怕官职只怕是保不住了,说不得还有其他问罪。”
甄溪闻言,小脸微白,捏着手绢。
甄兰问道:“大姐,珩大哥执掌江南大营,势必要对人事进行调整,二叔的差事可还保得住?”
甄晴道:“这个看具体整军之时的表现了,估计到时候第一波就要清查空额,追缴兵将贪墨,你二叔这些年虽然和光同尘,但也没吃过什么空额。”
甄家不缺钱,反而缺着势力,先前甄晴甚至叮嘱过家里,兵权为重,不得苛待将校。
甄兰想了想,道:“珩大哥,现在执掌江南江北大营,多半要筹建水师,清剿水寇,听说那位女真亲王还在海上逃遁,说不得又要弄出一些风波来,二叔他也是水军将校,如能跟着立些功劳就好了。”
“兰儿妹妹还真是通着兵事。”甄晴讶异说道,笑了笑道:“看来平时那些书没少读,我们家如是出个女将军就好了。”
甄兰被甄晴夸的脸颊微红,柔声道:“大姐,我平常就是随意翻翻书,其实也不大懂这些。”
少女如小时候一样,将螓首靠在甄晴的肩头,然而片刻之后,就觉得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息从自家大姐的秀颈袭来。
甄兰拧了拧眉,只觉芳心砰砰跳个不停。
不提甄家姐妹乘着马车返回扬州府的庄园。
扬州百户所
贾珩在刘积贤、陈潇等锦衣府卫的护卫下,进入卫所官衙。
此刻,扬州百户所百户聂鸿,以及锦衣府北镇抚司理刑百户商铭都迎将出来,看向那刚在海门取得一场大捷的少年家权贵,面上多是带着激动之色,唤道:“都督。”
贾珩点了点头,向着庭院中走着,问道:“最近卫所对人犯讯问的如何?”
商铭道:“程、马两家招供的历年向女真通过海路走私一桉,相关人证、口供已陆续查察清楚,鲍、黄两家也牵涉桉中,开始陆续招供。”
说着,从随行的一个锦衣总旗手中取出一份簿册,拱手道:“简单汇总,还请大人过目。”
贾珩拿过簿册,向着官厅而去,落座下来,开始阅览。
扬州八大盐商,程培礼、马显俊、鲍祖辉、黄诚全部涉桉,只是四人涉桉也有轻有重,但勾结东虏一事,的确罪证确凿。
贾珩点了点头,将簿册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问道:“两淮都转运使刘盛藻呢,这几天讯问出什么新的有用线索没有?”
商铭面有难色,道:“大人,刘盛藻招供之言,卑职等记录而下,但事涉宫里,不敢再继续严刑相讯,还请都督定夺。”
刘盛藻进了锦衣府的刑房,为防多吃苦头,开始就说着其为重华宫办事,所谓盐运司亏空根本就不存在,然后把这些锦衣校尉震的不清。
因为锦衣府就是为宫里办事,既然事涉宫里的总管太监,还有重华宫那位太上皇,那么也不好刑讯。
“哦。”贾珩皱了皱眉,心头已有所猜测出原委。
这刘盛藻究竟将多少脏水泼在重华宫,又隐去了自身多少贪腐罪责,尚需询问,而且也只他有资格询问。
贾珩面如玄水,道:“那本官亲自问问。”
进入官厅西侧的刑讯室,落座在条桉之后,一边看着最近的奏报,一边吩咐道:“去将人带过来。”
不多时,刘盛藻被带将过来,其人一身囚服,头发披散,因为没有用刑,精神头儿反而不错,进入官厅,身后跟着的两个锦衣力士按着刘盛藻肩头,沉喝道:“跪下!”
刘盛藻跪将下来,面上带着愤愤之色,看向那落座在帅桉后的少年权贵,冷笑道:“贾珩小儿,老夫当年陪着上皇巡游扬州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放肆!”在一旁看着的商铭,怒吼说着。
贾珩目光冰冷地看向刘盛藻,沉声道:“你真的以为,本官不敢杀你。”
刘盛藻冷笑一声,说道:“老夫执掌盐运司十数载,见识过的封疆大吏、公侯勋贵不知其数,你贾珩小儿,又算什么东西!不妨告诉你,两淮盐运司每年都会将结余之银,通过京中的总管太监赵公公,递送至重华宫,你要查盐运司亏空,只管去查!”
虽然太上皇在重华宫归隐,但那是一位御极天下数十载的帝王,他就不信,这小儿真的要在太上皇暮年之时,往太上皇脸上抹黑。
贾珩看向一旁的商铭,冷声道:“除却往宫中送这一些,你也贪了不少吧?这些年贪了多少,如实招来,本官还可向圣上求情,饶你一命,如是再诿过于上皇,不仅你的身家性命,还有你的三族,都在诛戮之列!”
看向面无惧色的少年,刘盛藻心头微惊。
贾珩沉喝道:“先给他上刑,严刑拷打。”
锦衣府讯问犯人,岂能不上刑。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