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失的复杂情绪。
咸宁公主凝眸看了眼在一旁娴静而坐,含笑不语的魏王妃严以柳,柔声道:“母后,这几天魏王兄还有嫂子忙着去大慈恩寺降香祈福,我和婵月在宫中也没什么事儿,想着一同过去,给母后还有太后祈福。”
宋皇后闻言,将芳心之中的琐碎心思压下,转眸看向严以柳,却见浅红色衣裙的少女连忙将目光投将过来,问道:“先前听陛下说,你父亲这两天应该回京了。”
“还在路上,就在这两天。”严以柳低眉顺眼说道。
南安郡王严烨与保龄侯史鼐在西北查边,经过大半年,几镇边军业已整顿完毕。
至于北静王也被崇平帝以诏旨召回,不日就将返回京城,虽然对大同的经历颇为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宋皇后柔声宽慰几句道:“南安郡王是国之重臣,现在整军功成,载誉而归,你父皇以后也是要重用的。”
当初之所以与南安郡王家联姻,就有借重其在兵权之意。
严以柳声音清越,道:“严家累受皇恩,为国分忧,原是分内之责。”
宋皇后点了点头,笑了笑道:“你能这般想,也不枉与然儿喜结连理。”
本来以为这个儿媳妇出身武将之家,性情上会有些强势,但这段时间看着倒也温柔文静。
严以柳螓首微垂,点头应是。
心头却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天家,她终究是儿媳,比起咸宁公主、清河郡王这等亲戚,难以做到自如说笑。
正在这时,内监以及女官的声音传来,道:“陛下驾到。”
正在说话的几人纷纷起得身来,看向在内监簇拥下的崇平帝。
见天子神色不好,宋皇后款步盈盈走得近前,面带关切之色,唤道:“陛下。”
端容贵妃、沉氏、晋阳长公主过来见礼。
咸宁公主、严以柳也过来行礼,口中唤道:“儿臣儿媳见过父皇。”
崇平帝道:“都平身吧。”
六宫都总管太监夏守忠,连忙很有眼色地搬过来一个绣墩,白净面皮上堆起谄媚笑意:“陛下请。”
戴权瞥了眼夏守忠,心头冷笑一声。
崇平帝坐将下来,声音低沉道:“子玉刚刚送来急递,江南出事了,水师遇上了女真人还有海寇,折损大半。”
此言一出,宋皇后玉容微变,手中捏着的手帕都紧了紧,问道:“陛下,那子玉他现在怎么样?”
什么?子玉这是吃了败仗?
这可真是……
晋阳长公主手中的茶盅微微一顿,轻声道:“皇兄,先前子玉不是奏报,正在扬州整饬盐务,江北大营刚刚接手,怎么会与虏寇的交手,还有这些虏寇怎么到得江南?”
因为小郡主与贾珩的关系,众人都只当是岳母关切女婿。
而另外一个岳母,端容贵妃柳叶细眉之下,流溢着冷艳气韵的脸蛋儿抬起,定定地看向崇平帝。
咸宁公主也秀眉凝了凝,轻声道:“父皇,先生他?”
李婵月将一双星眸投将过去,只是严以柳脸上见着疑惑,沉氏搂着自家女儿宋妍,凝眸看向崇平帝。
崇平帝冷声道:“这次是江南大营,甄铸这个蠢货,被沉邡保举为镇海军节度使,领着近万水师,却被东虏一击而溃,致使水师大败,子玉现在还要给他收拾烂摊子!”
宋皇后闻言,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方才还以为……子玉如是吃了败仗,这咸宁可怎么办?
其实,这也是贾珩功业还未坚若磐石,还经不起一场败仗,刚刚封伯,只能说刚刚崭露头角。
一旦吃了败仗,根基都会动摇,四面八方潜伏的敌人,就会如饿狼一般疯狂撕咬过来。
就连宋皇后都会产生,咸宁公主嫁给一个有妇之夫,还搭上一个外甥女,是不是有些……考虑欠妥了。
说白了,大家看好的是贾珩的潜力和市场估值,这么年轻就已是伯爵,自领军以来,屡立功勋,从无败绩。
崇平帝看向目带关切的自家女儿,轻声道:“这次是东虏八位旗主之一的多铎,也是虏酋之弟,联络了一帮亡命之徒进犯江口,这多铎上次趁着子玉不备,想要刺杀子玉。”
此言一出,宋皇后与端容贵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疑。
东虏亲王前来刺杀?
咸宁公主闻言,晶莹玉容凝滞了下,讶异问道:“父皇,先生前段时间遭了歹人刺杀?”
这事儿,先生怎么信中没有提及?难道是近期才发生的事儿?也可能是不想提了让她担忧。
晋阳长公主柳叶细眉下的柔润美眸之中也见着担忧,他给她的家书之中并没有提及此事。
“子玉说只是虚惊一场,没什么事儿。”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