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俞诚连同一众千户,都是纷纷喊道:“冯判官,你怎么能这样?”
贾珩道:“尔等弃主帅而逃,返回水寨,仍无固守之心,贪生怕死,妄为武官,来人,将眼前这几将斩首,悬首战船旗杆,号令诸军!”
刘积贤应诺一声,吩咐着一众锦衣拖着几人就向外去。
伴随着叫骂以及求饶声,不多时,“噗呲呲”,十来人人头落地,然后被锦衣府卫捧着头颅,往来纵横。
正好九艘战船,一艘一颗。
贾珩走到水寨,看向原镇海军的水师以及江北大营的兵将,道:“凡再有遇敌溃逃者,一律军法从事!斩虏寇一人,升官一级,现在八位千户四位游击,两位参将空缺以待勐士!”阑
如果一个小卒能够连杀六虏寇,那么这人也就有了做千户的资格。
说着,看向不远处的韦彻,沉声道:“今日起,原游击将军韦彻升授为镇海军参将。”
韦彻闻言,面色一顿,拱手一礼。
此刻,镇海军从上到下都涌现出一股震恐以及惊讶。
贾珩也不多言,冷声道:“出发。”
就在贾珩这边儿整肃镇海军军纪之时,金陵城的两江总督衙门,南京六部和都察院的官员纷纷登门拜访沉邡。
安南侯叶真手持缰绳,看向总督衙门门前停着的一顶顶轿子,问道:“在呢么”阑
“父亲,昨晚扬州方面消息一传来,金陵乱成一团,都来两江总督衙门商议对策。”叶真的儿子叶楷。
叶真冷笑一声,目光有些不屑地看向面色焦急的一众文官,说道:“金陵多少年都没打仗了,这才哪到哪儿?就慌神起来?”
翻身下马,在家丁的扈从下,不顾排队等候的各品级官吏,直接从大门进入两江总督衙门。
而门口的门房还想上前相拦,一见是叶真,连忙向着里间禀告。
现在整个金陵乱成了一锅粥,而叶真身为检校江南大营节度使,就是一根定海神针。
此刻,沉邡正与南京吏部、户部、礼部、都察院右都御史以及其他在南京荣养的隆治朝的名臣的后辈子弟通报消息。
沉邡面色痛心疾首,说道:“镇海军新建,就遇到了东虏以及海寇来攻。”阑
虽然多铎让一众海寇,但东虏大队水师前来,江南官场的众人也不信,再加上各种消息汇总而来,沉邡已知晓并非是东虏,还有一部分海寇,至于比例各占多少,这谁也说不了。
南京户部侍郎谭节道:“沉大人,不知江北大营现在在哪儿?永宁伯现在何处?”
那位永宁伯还欠他一封保举奏疏,现在领兵前去对敌,应该不会再一败涂地了吧?
沉邡道:“扬州昨天递送来公文,说永宁伯已经前往通州卫港前去相援镇海军,想来以永宁伯的将略,通州卫港应不至有失,诸位放心,”
嗯,经过昨晚的一番商议,沉邡终于又找到一条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广造舆论,将防寇的压力给到贾珩。
如果贾珩大败,那说明这非战之罪,两江总督衙门整饬江南大营水师也没错,如果贾珩大胜,那就是甄家四爷太过酒囊饭袋,才致大败。
他沉节夫只是一时看错了人!阑
识人不明而已,降俸、降级,都在可以承受范围之内。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忽而听到外间传来书吏的声音,“大人,安南侯到!”
厅中众人闻言一惊,然后看向那从廊檐而来的老将。
老将头发和胡须灰白,但目光炯炯有神,行走之间,虎虎生风。
沉邡见此,亲自离座相迎,道:“侯爷。”
以两江总督之尊,此刻开口一句侯爷,已有几分尊崇之意,让亦步亦趋跟着的叶楷目光闪了闪,心头与有荣焉。
叶真道:“沉制台,通州卫港现在是什么情形?”阑
“还不不知道情况。”沉邡叹了一口气,道:“永宁伯已领了江北大营的水师驰援,但方才听蒋大人所言,江北大营水师刚刚整饬,也仅仅有六千人,虽不知东虏多少人,但想来不会少于七千。”
江北大营兵制经额三万,内有五营卫,但先前贾珩接手时只有九千兵丁,经过裁汰保留了一些水师,再加上招募的兵丁,也才六千水师。
叶真沉声道:“甄家来人了吗?”
这时,甄璘连忙起得身来,面色不大好看,道:“南京守备甄璘见过侯爷。”
昨晚甄老太君哭了一阵,又晕了过去,让甄家等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叶真道:“你父亲的事儿,本侯听说了。”
甄璘叹了一口气,道:“父亲他下落不明。”阑
虽然外间传扬的消息越来越确凿,被俘,但甄璘仍是下意识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