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挟着一股沉重、压抑的血腥气。
于德嗅到血腥味,就是皱了皱眉,面上挤出个笑容,说道:“许大人和下官,听闻贾将军押解犯人途中受了埋伏,心头放心不下,遂出来看看。”
贾珩冲于德点了点头,看向面色不改,目有冷芒流转的许庐。
许庐冲贾珩颔首致意,沉声道:“子钰这趟押运犯人辛苦了,没想到这些贼寇胆大包天,竟一而再再而三地逞凶为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该袭杀官差,气焰何等嚣张!”
贾珩道:“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彼辈如此暴戾行径,只能得神京百姓同仇敌忾,千夫所指,我等正好顺应民意,施刑戮于彼等!”
许庐点了点头,目光闪烁,忽而问道:“子钰,可曾留下活口?”
因着两次接触,这位京兆府尹也逐渐开始认可贾珩虽看似酷烈,但却见效卓著的手段,并以之为能。
贾珩沉吟道:“许大人,已被下官着人尽数射杀,后面的囚车上就摆着贼寇的尸身,想来经此一事,也能狠狠震慑贼寇!”
“尽数射杀?”于德失声说着,面色就是一凛,心道,怪不得这般重的猎猎血腥气。
许庐闻言颔首道:“子钰此举大快人心!只是讯问范仪与刘攸一案,还需得三河帮帮众的供词以及签押,这些人不可再出事了。”
潜台词就是,先前当场格杀,倒也无妨,但原本作为范仪与刘攸一案的三河帮帮众,还有证人出具证词之用,不可都被击杀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许大人,下官醒得轻重。”
于德道:“刘攸先前已由京营的蔡副千户派人押解而来,现在衙堂,贾大人可将其余人犯提将了过来,以便鞠问。”
贾珩道:“两位大人先自入衙,我去接应一下沈炎押解的囚犯。”
于德和许庐闻言,都是一愣,二人方才只是以为贾珩押解的囚犯遇袭,击退贼寇而还,怎么,这囚犯竟没有随车押解?
而恰在这时,数辆囚车也拉着囚服被射得破烂的稻草人,近得二人视线。
许庐面色一变,讶异道:“这……”
嘴唇翕动着,一双清冷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贾珩。
此子,此子腹有诡谋……
于德也是脸色微变,望着那锦衣少年,心头有些震撼莫名。
贾珩解释说道:“昨晚这些贼寇就袭杀了一次,今日想必以为我会掉以轻心,不加防备,却是打错了算盘。” 18113/102606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