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少年,山字无翼黑帽下,那张清绝冷峻的面容上,面如玄水,手中钢刀提持,连毙三人,股股血液沿着刀锋流淌而下。
这切瓜剁菜的一幕,不仅让余下的三河帮帮众,瞳孔剧缩,心头惮惧,也让暗中监视,准备出手相护的内厂厂卫,心头一凛。
至于一些胆大的围观百姓,更是发出惊呼,脸色惊惧交加。
这是何人,刀下竟无一合之敌?!
这是……五步之内,人尽敌国!
不怪众人有此惊艳感觉,实是贾珩连续刀杀数人,气势太过所向披靡,而面对三人围攻,格杀之势,仍毫无凝滞。
本来就在一众兵丁中穿着飞鱼服,万花丛中一点绿,而那种如水银泻地,酣畅淋漓的感觉,视觉冲击委实太过强烈。
似乎再来三五人,也难挡其一刀!
如斯英武之姿,实在引人瞩目。
贾珩提刀上前,快行几步,目光冷冽,低喝道:“杀光他们!”
而三河帮帮众,也在五城兵马司兵丁的围攻下,渐渐现在颓势,开始四散突围。
其中有几个人护着一个头目模样的大汉,试图杀出重围,然而却被五城兵马司兵丁紧紧围拢着。
但几人明显血气悍勇,给官军造成了一些杀伤。
贾珩冷冷看着这一幕,沉喝说道:“让开!”
五城兵马司的兵丁,顿时如潮水一般让开通路,将三个背靠背,身上血迹斑斑的三寇,出现在贾珩眼帘。
“狗官!来啊……”三河帮为首的贼寇,是一位副唐主,名为严绍,身上已被血迹浸湿,但怒目圆瞪,口中吼叫着,连同面巾都为之震颤。
其人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向着贾珩叫嚣着。
贾珩冷笑一声,沉喝道:“来人,上手弩!”
众人:“……”
而这时,就有五城兵马司的小校,取出手弩,向着三寇瞄着。
“彼等乱臣贼子,拦劫囚车,一律射杀,不要活口!”贾珩面色淡漠,沉声吩咐着。
对这些三河帮众,就要当街射杀,以杀戮、血腥狠狠震慑,至于活捉拷问口供?
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而且纵是活捉,还需派人关押着,人手都不够。
只听“嗖嗖”破空之声,不多时,三寇就已被射成刺猬,相继瘫坐于地,鲜血沿着箭矢伤口向下流淌。
“石百户,先将伤亡的兄弟妥善安置了,再将这些乱臣贼子的尸体收拢了放在囚车上,让一队人着清水将地上血迹洗了,我们即刻前往京兆衙门!”
贾珩面色淡淡,吩咐完这些,将刀还鞘,翻身上马,面色冷漠依旧。
而这一幕落在两旁酒楼上的一些胆大的看客眼中,无不心生悚然、颤栗。
这位云麾将军,实在是手段狠辣,二十来人,竟全被当街屠戮一空!
“那囚车上也不是真正的人犯,而是稻草人!”酒楼之上的一些食客眼尖,就是惊声说道。
顿时又是引起一些人的惊呼。
贾珩这边厢,留下一队兵丁去寻清水冲洗青石板路的血迹,率着浩浩荡荡的五城兵马司。
而在长街与寇搏杀的种种细节,也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着整个神京城传播开来。
尤其是贾珩以囚车之假囚诱杀贼寇,更是为一些人津津乐道,其以一敌三,连毙数匪的骁勇事迹,也被口口相传,配合着贾珩三国话本作者的身份,如一阵狂风席卷了整个神京城。
足智多谋,料敌机先,文武双全……这样的评语,也被神京城百姓挂在嘴上。
只有寥寥一些都察院的御史,对贾珩命五城兵马司兵丁,执弩箭射杀贼寇的作法有些微词,言其杀心太重,不行仁恕之道。
但很快就受到了一些士林同僚的严厉驳斥,贼寇光天化日之下,伏击官差,劫掠囚车,歹人暴戾汹汹,气焰何等嚣张,正是以雷霆手段镇杀群小,彰明朝廷法度,说什么杀心太重?
五城兵马司伤亡的官差,向谁说杀心太重?
而今贼寇得到震慑,此后势必不敢再肆无忌惮行事!
还有人为之辩解,贾子钰上《辞爵表》,何等高风亮节?
而其人在贾氏一族友爱孝悌,贤德之名,远播中外,前日领军剿寇,已见其刚毅、果决,如今司掌五城兵马衙司,正要还神京城一个朗朗乾坤!
总之,贾珩的酷烈手段,虽然引起一二非议,但却难以形成科道舆论的主流。
至于贾珩,这边厢,已押着一行犯人,入得京兆衙门。
彼时,大门外,衙役、兵丁沿街警戒,府尹许庐、都察院御史于德也已在中门外相候,二人均是面带忧色,神情凝重,显然从兵丁口中得知贾珩所率囚车队伍被劫的消息。
贾珩见到二人,翻身下马,将缰绳仍给一旁的兵丁,快步流星而来。
“两位大人,怎么迎了出来?”贾珩拱了拱手,问道。
只是,却不想被带起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