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顾景辰原谅赵媛,又害怕结局是顾景辰重新回到赵媛身边。
更难受的是,这书中的人物与他和他的阿若姐姐竟是如此的像。
司千凌说着说着,忽然就抱着苏柒若大哭起来。
他素来是个理智的人,可这一次却代入了自己,好似别人是在写他的故事。
苏柒若将话本子卷了卷收进袖袋里,心里暗骂那写书的人,写些两情相悦的故事不行吗?
非要搞什么背叛,也不知要害多少小少爷的眼泪。
毕竟这京中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最后又成亲的可不在少数,就说她表姐容蕴和沐锦言不也是幼时相识吗?
“我不是赵媛,你也不是顾景辰。你是我的小凌,是我会一辈子捧在手心里疼爱着的宝贝。”
说罢,苏柒若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塞到司千凌手中。
“以后我若负了你,准你用这把匕首刺进我的心脏。”
司千凌忙将匕首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擦干了眼泪道:“不许胡说。”
就算真的有那一天,他也认了,但绝不会伤她分毫。
他想,便是顾景辰最痛彻心扉的时候,应当也是不舍得伤害赵媛的吧!
毕竟,她爱他的时候也是满腔赤诚。
爱的时候是真的爱,可不爱了,便也是真的不爱了。
少年人的爱恋总是最炽热的,或许,赵媛最爱的一直都是十六岁的顾景辰。
所以在顾景辰二十六岁的时候,她又遇上了一个与顾景辰十六岁时一般模样的少年,便忍不住会心动。
他也看不懂,赵媛到底是太爱顾景辰了,以至于遇见一个与他有些像的人就舍不得放下,还是那般炽热真诚的爱恋到最后也会腻。
他并非是真的要怀疑阿若姐姐,只是替顾景辰难过不值罢了。
他的阿若姐姐一言九鼎,一诺千金,从未失信过他。
且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愿意的,便是将来有一日他们也走到如赵媛和顾景辰一般地步,他也不会后悔曾与她有过这十数年的美好时光。
可若换成是他,绝不会等到她出征时才留下和离书离开,而是在得知那少年有孕后,便会彻底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他想,即便赵媛不失去那十年的记忆,在再也找不到顾景辰时,应当也是后悔的吧!
那少年再年轻,终归只是个替代品。
顾景辰都走了,这替代品再像十六岁时的顾景辰,也终究不是她最爱的那个少年郎。
苏柒若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将司千凌哄好,心里暗暗记下一笔,明日就让齐鸿洁带人去查那些个书铺,再有人敢写这种害人的书,定不轻饶。
苏柒若与姜瑜的第一次见面是偶然,齐鸿洁几人在酒楼设宴给苏柒若和容蕴、傅蓝接风,正好碰上前来用膳的姜瑜。
说是正巧,至于真巧还是假巧,就要看姜瑜的意思了。
“小殿下,久仰久仰。”
“姜太女,幸会幸会。”
二人目光相触,皆从对方那里看不出什么。
“孤听闻这里新上了一道菜,名叫醉鹅,想要过来尝尝,不想竟能碰上殿下,若是殿下不嫌弃,不妨一起?”
苏柒若淡淡一笑:“今日着实有些不便,改日本殿做东,再请姜太女尝一尝我东陵其他的美食。”
“那孤就等着殿下了。”
微微颔首,姜瑜便先一步离开。
容蕴望着姜瑜消失的背影,暗暗蹙了蹙眉头。
“她这是什么意思?”
弄这么个巧合出来,就是为了约顿饭?
姜太女可不像这么闲的人。
“看样子是我们京都的人让她感到害怕了。”
苏柒若并未在姜瑜身上感到敌意,这与她在锦北见到的姜瑜完全不同。
或许,姜瑜是有些后悔来东陵闹出这么些事情来了。
大概她也没想到,在南疆内乱这几年,东陵已经发展到了南疆难以企及的地步。
要不然,以姜瑜的高傲和阴险,又岂会放下身段主动来找她“偶遇”?
“害怕?哼!她当初给咱们锦北的百姓下毒时怎么不知道害怕?”
傅蓝忿忿道,她可还记得她们当时抓住的那两个下毒的南疆人呢!
不是姜瑜的手笔,还能是谁?
“两国邦交毕竟不是儿戏,若能不打仗自是最好。”
若姜瑜当真有意修好,那之前下毒的事儿让南疆多些赔偿就是,刀剑相向最后苦的还是百姓。
书中有写到,战争只会导致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百姓定也不希望起战争。
“我们东陵从不主动惹事儿,但咱们也不怕事儿,朋友来了有好酒,饿狼来了有长枪。南疆真要开战,我第一个应战。”
沐锦琪豪气道。
少年当有凌云志,敢牵黄擎苍赴西南,亦可射天狼。
苏柒若拍了拍沐锦琪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