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和谈,之前她在锦北做过的那些事情,苏柒若未必会愿意放过她,而南疆折损在东陵的探子也就白死了。
到底要如何,她还得回去再细细考虑一番才是。
外面进来一个护卫,在齐鸿洁和钟夏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二人眼睛齐齐一亮。
殿下回来了。
姜瑜算了算时间,大致也猜到了是什么事儿。
她既有心要与东陵交好,那便先卖给她们一个面子。
南疆太女称有些累了要先回驿馆,齐鸿洁和钟夏忙亲自将人送了回去,从驿馆一出来,就直奔东宫。
苏柒若与傅蓝、容蕴刚从御书房出来,就碰上了来寻她们的齐鸿洁和钟夏。
“微臣见过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人立马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又不是外人,何必行此大礼?”
苏柒若虚扶了二人一把,容蕴与傅蓝也上前与她们互相见礼。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咱们等您等得花儿都谢了。”
齐鸿洁语气有些激动,面上也失了往日的平静。
“这段时日也辛苦你们了。”
苏柒若与京城一直都有信件往来,也给她们安排了不少活儿。
包括陪同南疆太女,都是在苏柒若的安排之下。
“微臣等并不辛苦,殿下远道归来,咱们晚上给您摆一桌,接风洗尘如何?”
钟夏也有许多话想与苏柒若说,这里却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柒若想了想,便道:“晚上本殿还有要事,明日中午吧!”
“好,那臣现在就去安排,殿下辛苦了,快些回去歇歇吧!”
她们口中辛苦了的殿下早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一套夜行衣,待天一黑,便摸出了东宫,直奔相府。
司千凌正窝在窗边的小榻上看话本子,白雾剪了剪烛心,小声劝道:“殿下,夜深了,这书还是留着明日再看吧,小心伤眼睛。”
司千凌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想着是不是她太累了所以今天晚上不会过来了。
便道:“我过会儿就睡,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是。”
白雾和白青退了出去,司千凌又看了一眼话本子的那一页,心底忽然浮现了几丝委屈。
这几日他在府中装病实在无趣,便让人去外面买了些话本子回来看。
今儿看的这本正是写的青梅竹马走向相看两厌的虐文,他心里很难受。
“这是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宠溺在耳畔响起,司千凌一喜,忙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那双满含深情的眸子。
让他又不由得想起了书中女主那双会勾人又极为深情的桃花眸,有些害怕。
苏柒若自然也发现了司千凌的不对,也无心再逗弄他,急忙从窗户翻了进去,将准备给他的礼物放在桌上,然后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苏柒若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姜瑜,要真是姜瑜害得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凌变成这样,她绝对不会放过南疆和姜瑜。
司千凌抬手紧紧抱住苏柒若,许久后才开口道:“阿若姐姐,我好想你。”
从他记事起,他们还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我回来了。”
待司千凌心情平静了些,苏柒若才又问起他不高兴的缘由。
司千凌将手里的书塞到苏柒若怀中,与她说起了书中的故事。
赵媛与顾景辰相识于二岁时,二人青梅竹马,,一墙之隔,一起长大。
她曾为他夜里爬过墙,雨天送过伞,还替他打过架,雕过小像。
为了带他出去逛花灯,被罚跪过祠堂。
为救他,在寒冬里落过水,差点儿丢了性命。
也为救他,年仅十四岁的她就一人杀了二十多个匪徒,自己身中六刀,其中一刀差一点儿就正中心脏。
十五岁那年他与别的女子说了一句话,她气得绝食三天,哭着说他不要她了。
最后还是顾景辰亲手做了米粥喂到她嘴里,才将人哄好。
十六岁那年,她为他放满城烟花,求他嫁于她为夫,许诺一生绝不负他。
赵媛和顾景辰曾是满京城最羡慕的一对,哪怕后来顾景辰因小产过一次后再未有孕,赵媛都不曾纳过一个夫侍。
直到二十六岁这年,外出剿匪的赵媛从土匪窝里救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那少年与十六岁的顾景辰竟有六分相似。
她开始在乎那少年的眼泪,在少年受了委屈时,那个曾经满眼都是顾景辰的赵媛开始心疼,一直到——
那少年抚着肚子出现在顾景辰面前,说那里已经有了世女殿下的骨肉,顾景辰才彻底相信,那个曾经满眼是他的赵媛,早就死了。
后来赵媛替母出征,三月后归来,因伤失了十年记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