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还未出嫁的几个皇子中,年岁最大的要数六皇子楚时诚,今年十五,本该到了议亲的年岁,却因要给先皇守孝,婚事还要再往后拖一拖。
他的年纪其实本不用再去太学院,奈何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那个每日授课的人。
“这个小贱人,果真是个不要脸皮的野种!不过才小半日的工夫就敢勾引太傅大人,当真是个没爹教的野孩子!”
楚时诚听闻昨夜楚陌言住在了青竹殿,气得咬牙切齿,桌上的一套白瓷茶具也被他挥袖扫到了地上。
“殿下息怒,实在不必为这样的小事伤了身子。”
楚时诚身后的侍儿赶忙上前相劝,生怕他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昨儿七殿下和八殿下带人打了九殿下,恰巧被太傅大人碰上,太傅大人心善,这才带了九殿下回去看伤,不过九殿下昨夜宿在了青竹殿,太傅大人却是出宫了的,二人并未住在一起。”
侍儿说着,自己也觉得这些话有些可笑。
九皇子和八皇子年岁差不多大,今年不过才十三岁。
就那干巴巴的身子便是想做些什么,也没那个本事啊!
他们殿下心里在乎太傅大人,便连这样的事情也都忘了。
楚时诚听后,脸色仍旧不算好看,却好在没再扔东西了。
“那个小野种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住太傅大人的宫殿?竟还敢让太傅大人为了他奔波,他可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楚时诚平日里就时常表现出对苏柒若的喜欢与亲近,奈何苏柒若总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儿,他努力了这么久尚且没有什么进展,楚陌言不过才见到苏柒若一面,就住进了青竹殿,这叫人如何不妒忌?
“那冷宫着实残破,昨儿又下了大雪,太傅大人定是瞧了不忍心,这才将九殿下接去青竹殿的,毕竟九殿下身上还带着伤不是?”
侍儿小秋比楚时诚年长两岁,性子也稳重些。
其实他能理解太傅大人的做法,毕竟那冷宫着实不是人待的地方。
要说九殿下也是皇上的儿子,他又没犯什么错,实在不该受雅君的牵连。
但先皇一心只能看得见当时的太女,哪儿有心思去管冷宫里的那个不受宠的儿子。
但凡后宫中有哪个君侍在皇上面前提一句,九殿下或许都不必吃那么多的苦。
奈何一个人都没有。
世态炎凉,人心到底是冷漠的。
尤其是这深宫大院中,自保尚且不易,也没人愿意去多管别人的死活。
“那他倒是也好意思,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还敢上太傅的床。”
楚时诚这话颇有歧义,只是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小秋也不敢再劝。
“走,本殿倒是要去瞧瞧,这个小狐媚子是怎么勾引太傅大人的。”
楚时诚越想越气,索性直接去瞧瞧,也好出出心头这口恶气。
生气的并非只有六皇子一个,七皇子和八皇子也气得厉害。
只是二人更担心的是害怕会得了太傅大人的厌恶,毕竟平日里只有他们两个经常去欺负楚陌言,万一追究起来,太傅大人怕是再也不喜欢他们了。
“七哥,怎么办?”
八皇子因是君后所出,平日里被骄纵惯了,本就有些小脾气,但到底孩子心性,也不算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七皇子也急得团团转,他们谁都不怕,就是怕太傅手里的戒尺。
那可是先皇赐给太傅大人的,专门打他们几个用的。
“别怕,太傅平日里最是疼你,便是打,也不会打你的。”
七皇子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不过想到昨儿太傅罚抄了书,今儿应该不会再动手了。
但他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那个小野种能得了太傅大人这般照拂,连母皇都不喜欢他,太傅大人也该厌恶他才是。
这般想着,少年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昨儿熬夜抄书的仇,他早晚都要报的。
且等着瞧吧!
八皇子撇撇嘴道:“以前太傅大人最疼我是因为我年纪最小,如今楚陌言比我还要小些,太傅大人肯定更喜欢他了。”
一想到楚陌言要霸占了自己在太傅心里的位置,八皇子就想哭。
只要太傅大人不讨厌他,以后他再也不欺负楚陌言就是了。
七皇子眼珠子转了转,拉着八皇子道:“那我们准备些点心蜜饯去看看老九,与他好好道个歉,只要他不生气了,太傅大人自然也就不计较了。”
在七皇子看来,楚陌言根本就不配生他们的气。
只是如今有太傅大人给他撑腰,他们也不敢太过嚣张。
况且,就那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野种,几盘糕点蜜饯打发了他都是对他的恩赐了。
“好,好,好。”
八皇子连道三个好,便命人去准备点心,还特意要了一盘蜜葡萄。
那蜜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