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很熟悉,她也曾经这般被人狠狠刺进身体,小玉儿脸容一狞,用力抽出剑来又狠狠刺了进去。
这般连续刺了七八剑,马武忠已经动也不动,身体还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地面上一大滩的血迹。
她终于报得此血海深仇,念头刚在脑海掠过,就感觉全身的力气都使完,人瘫软坐在地上……
天已黑,夜悄静,小玉儿身体浸透在浴斛内,感觉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她这么轻易就报了血海深仇,还以为要无比艰难。
门被推开,小玉儿望了过去,是谢傅端着药走了进来。
小玉儿心里冒出一团火来,想做些什么表示来报答谢傅,可是嘴巴却被缝住一样,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报答这份恩重如山。
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把一切都交给对方,身体和灵魂,但是她知道,这依然浅薄不足为报。
她什么也拿不出手。
谢傅淡淡一笑:“举手之劳,甚至我都没抬起手来。”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罔极之恩。”
谢傅只是淡淡嗯的一声,放下药就转身准备离开,小玉儿对着他的后背喊道:“慢着。”
谢傅停了下来,小玉儿弱弱问道:“你还缺奴婢吗?”
谢傅没有应声,其实他听烦这个的,声音有些冷漠:“我不缺奴婢。”
小玉儿从浴斛出来,在地上直接跪了下来。
“难道今天还没有让你找回尊严吗?”谢傅说完径直离开。
隔日一大早,谢傅打开门就看见小玉儿站在门口,脸露不悦:“你大仇得报,我也有事要办,今天就分别吧,我会留些银子给你。”
小玉儿闻言紧张的捉住谢傅衣袖,目光恳求的摇了摇头。
谢傅笑道:“如果要让我继续住在这里也可以,以后不要再给我搞这一套。”
小玉儿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双手奉上一个表面还沾着土迹的铁盒。
谢傅问道:“什么东西?”
做了一会哑巴的小玉儿这才开口:“《金锻造秘籍》下部,这是我唯一能报答你的东西。”
马武忠千方百计得不到,小玉儿宁死也不愿意交出来的东西,这会却主动献给谢傅。
谢傅笑道:“我又不会锻造,要这东西干什么,这是你的家传宝贝,你自己好好珍藏吧。”
小玉儿问道:“那你还走不走?”
“我在这里住的蛮好的,如果你不再烦我的话。”
小玉儿轻轻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做才算不烦你。”
“我不需要女人,也不需要奴婢。”
小玉儿忙道:“如果你嫌弃我的话,等我病好了,再好好伺候你,如果你嫌我身子脏,我这张嘴从来没被人亲过,我可以……”
小玉儿说着一大通话,突然发现谢傅脸色阴沉起来,连忙住嘴。
谢傅见她怯怯弱弱的样子,没好气道:“我要你这张嘴干什么?”
小玉儿脱口而出:“可以给你糙啊。”
谢傅苦笑:“我是不是太尊重你了。”
“你可以不尊重我。”
谢傅只好说道:“我家娘子是头母老虎,让她知道我在外面胡来,会阉了我的。”“我不会告状的。”
“我可不想冒这个风险。”
有的时候,谢傅觉得要赶走一个女人比勾搭一个女人难多了。
……
晚上,谢傅穿上订做好的苏缎锦衣在小玉儿的陪同下来到苏家拍卖行。
事隔多日,苏家拍卖行重开拍卖,吸引了不少人的到来,场面如同江南举行花魁选举,名流汇聚。
只是大多数人都表情严肃,不像是来娱乐,更像是来谈判。
谢傅低声问道:“小玉儿,苏家的拍卖行一直都是如此热闹鼎盛吗?”
小玉儿摇头说道:“我虽然七八年没回来,却从来没见过这般热闹的场面,想必今晚要拍卖什么重要的物品。”
“拍卖什么重要的物品?”
“我也不知道。”
来到门口,谢傅像其他人一样递上纯金铸造的邀请函,邀请函上面除了精致的雕刻花纹之外,还有两个字——宋致。
显然每一张邀请函都是特别订作的,上面雕刻着邀请人的姓名。
这张邀请函当然是谢傅从登瀛楼某个客人身上偷来了,为了避免李鬼遇到李逵,那个叫宋致的在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现。
门口负责接待的是个中年人,看上去十分沉稳,扫了邀请函一样:“宋致宋先生?”
谢傅笑道:“是。”
毕竟是冒名顶替的,小玉儿表现得有些心虚紧张,敢在苏家眼皮底下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