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一眼叔父,见他神然淡然,辛若暇很努力才没出手阻止小姑娘在他叔身上一针一针穿皮而过。
灵素虽然不会绣花,但是缝补裁衣的针线活还是不错的,缝合好伤口,剪下针线,看了看整齐漂亮的针脚,满意的点了点头。
缝好后,她再次净手,取出金针为辛不降治疗内伤。
毒术之外,她最擅长的便是针灸之术。只可惜她才重拾武功两个月,内力毕竟有限,不过盏茶工夫,已是鼻端额头,皆见汗珠。
“二哥,把巾布递给我。”
猴哥赶紧把干净的巾子递给她:“要不要紧?”
灵素摇头,接了巾布,一手擦汗,一手继续稳稳的下针,等到所有的针皆下完,已是大汗淋漓,人也虚脱的被猴哥扶着,在椅子上坐了,缓过片刻,喝了杯猴哥倒来的温水,才道:“半刻钟后取针,中间若有黑血吐出,不必惊慌,是淤血被驱除的表症。我先去洗漱一下,换身衣衫,我来前,任何人不得动这些金针。”
猴哥心疼妹妹,连忙保证:“三妹妹只管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看着呢。天皇老子来,我也不会让人动他。”
毕竟等着把人治好收银子呢,哪能让三妹妹白辛苦?
有了二哥的保证,灵素这才放心的去了厨房,让小寻帮着烧热水,她想擦洗一下身上的汗,换身干净的衣服,这大冬天的,出了一身的汗,衣服贴在身上实在不舒服,若不换吧,冷风一吹,人难受不说,对身体也不好。
公玉明溪不放心,但也不好去堂屋里,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帮着看药炉。见灵素白着脸进来,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灵素安慰道:“娘,我没事,只是有些累着了,出了一身汗,想烧点热水擦洗一下,换身衣服。另外,刚才行针,我便没让烧炭,这会儿行完针了,那位病患即便是武士,不怕寒冷,但大冬天的光着膀子,毕竟于身体不利,小寻你点两盆炭,请堂兄们帮忙送进去。”
七寻赶紧起身去院后叫人。
灵舟和灵启两人过来帮忙烧了两盆木炭送了过去。
厨房和东屋是打通的,公玉明溪心疼三闺女,忙让她去屋里歇着:“现成的热水,娘这就打一盆给你送屋里去,这里不用你帮忙,赶紧回屋,换好衣裳后先躺着歇一歇。”
灵素见有热水,笑着道好,她这边才回屋坐上炕,公玉明溪已端了一盆热水来。
擦干身体,换了衣裳,公玉明溪又端了杯温水和一盘子点心过来:“小五给你泡的蜂蜜水,先喝些,要不要吃两块点心?”
内力消耗很大,灵素还真饿了,喝了口蜂蜜水后,拿了点心咬了一口,笑道:“小五越发贴心了。”
公玉明溪见她脸色好了很多,这才放心,也跟着笑道:“虽说你们个个都是好的,可论贴心,哪个都不及我素儿。”
林妹妹不放心她三姐姐,正要进看一眼,听了这话,故作生气,嗔道:“娘,你说这话,也不怕我们听了难过!你昨儿还说我最贴心呐。合着您这怕不是背地里都夸过我们最贴心吧?”
公玉明溪笑骂:“我就背地里都说了,怎么啦?我当娘的还不兴夸夸自己的孩子?这不是让你们都开心开心么?”
林妹妹也绷不住笑了:“原来娘不是让我们开心,是寻我们开心呢。您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们可都不信了。”
公玉明溪笑道:“爱信不信,老娘我还不乐意说了。”
灵素在一边听的发笑,就觉得吧,自己家两位才女,越发接地气了。
林妹妹哼了一声,转头回了厨房。
公玉明溪这才低声问灵素:“那人竟然是武士?”
灵素点头:“娘不用担心,二哥既把人领来让我医治,心中必然是有数的。我看他二人也不似恶人......左右我只管医人,他们只管付了诊金药费,余者并无半点干系。”
公玉明溪想了想自家的儿子闺女,这一个个的,都不是寻常人,索性也放宽了心:“行吧,你们觉得能治咱就治。病人到了眼前,只要能治,做医者的,便没有不治的道理。医者仁心,这话不是白说说的。”
三闺女铁了心当医者,她有那一手非凡医术,不让她行医,公玉明溪自己心里就过不去。
只是如此一来,这病人男女老少都有,医者总不能挑人治吧?只怕这丫头,往后是真不打算嫁人了。
所幸自己也未觉得女子嫁人就一定会过的幸福,她自己嫁过两回,可幸福两字,回想前尘,也不过是那些青春年少的日子。
她们自己愿意怎么活,那就怎么活吧。
等灵素吃了点心,漱了口,公玉明溪把杯盘收去了厨房,灵素歇了一会儿,觉得恢复了力气,也到了取针的时辰,自去了堂屋。
取了针,灵素给辛不降的伤口裹好纱布:“我一会儿配好药,每日煮了药汤清洗一次,约五六日时间,伤口便可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