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中年武士歉然一笑:“还未曾问过,小郎君贵姓?某姓辛,名不降。”又一指身后的年轻武士,“这位是我侄子,辛若暇。”
猴哥倒没在意他的姓氏,灵素却看了两人一眼。
辛是国姓。
且辛氏本来就少见。大夏姓辛的人家,要么是皇室,要么便是皇室赐姓,非富即贵。
此二人姓辛,又是武士,身份定然不一般。
不过灵素也未在意。对她而言,这两位只是她的病人和病人家属罢了。
猴哥在边上回道:“我姓公玉,名昊。”
辛不降笑着再次见礼:“公玉小郎君,公玉姑娘。”
灵素笑道:“我姓晏。”却没解释兄妹两为啥不是一个姓。
辛不降和辛若暇皆是一怔,虽然眼前少年的样貌俊美之极,比之小娘子还要出色的多,但两人的五官还是能看出来十分相似的,两人又皆称那位年轻妇人娘,这该是亲兄妹才是。
猴哥见两人疑惑,想着这两位是金主,好心给了个解释:“我随母姓。”
竟是随母姓?
这还不如不解释呢,男丁随母姓,女儿却是父姓,好奇怪,更好奇了好吗?
难不成这家男主人是赘婿?若如此,倒也正常。
不过想到那位气度出色的妇人,竟然是招婿上门的,心里不免有些可惜。
但这是人家的事,到底和自己无关,辛不降叔侄两脸上皆未露异色。
可怜京城的始皇陛下还在研究大夏帝国的历史、官制、兵制、政令律令、行省政区,地理民俗,并不知道,他被招赘了。
灵素让辛不降脱了衣裳,让辛不降尴尬了一下,但一想到眼前这位少女可不仅是少女,她还是个医者,便如言脱了上身的衣裳,露出可怖的刀伤。
灵素眉头皱了皱,心想这位到底是修行者,普通人有这样的刀伤,只怕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死。
按理说,他是修行者,哪怕刀伤严重,自愈能力也非常人可比,但他偏又中了毒,无法行功,只能以修为压制毒素,好在修行者的身体素质足够强,这伤口本来也在慢慢愈合,所以看起来,比刚受伤那会儿要好的多。
原本她是想先给他治内腑之伤的,一看这伤品,还是先缝合伤口吧,免得这伤口再裂开,处理起来更麻烦,且人也得受两次罪。
“二哥,你去找小五,把我处理过的羊肠线取来,再取一壶烈酒,一卷纱布。”说着,又打开药厨,取了药材配好,“这两份药,让小寻分开先熬上,一会儿我要用。熬药时让小五在边上看着,她知道需要的火候和熬制的时间。”
等猴哥去找小寻和林妹妹,灵素先点了几盏灯,以使光线明亮些,接着取了自己的药箱,打开针包,先取出金针消毒后为辛不降封穴:“用烈酒为伤口消炎,缝合伤口,都极痛,我先为您行针封穴,如此便无痛感,等伤口缝后后,再为您行针治疗内腑之伤。您二位大概得在我家暂留一夜,明晨之前,我会把接下来的治疗所需药物配好,制成药丸,方便以后服用。”
辛不降既然决定让她医治,对她医治的手段,自然无异议,当即十分客气道:“有劳晏姑娘,也叨扰府上了。”
“不必客气。二位只如数捧上药资诊费即可。”
辛不降失笑,这小姑娘倒和她兄长一般,挺爱银子的。
他哪里看不出来,那美少年,是为了赚他的银子,才大力推荐药物,热情的把他二迎进院门的。
他到是好奇,这家女主人才华斐然,小姑娘医术也应该不错,那美少年看着也非常人,何以只住了这么个茅草小院?
蓦然间,他想起那美少年的姓氏,公玉是个少见之姓:“早年间太医院院正便姓公玉,不知府上和公玉御医可有渊源?”
灵素虽然知道外公曾在太医院任职,但却不知道外公竟是太医院的院正,是专为夏帝服务的御医,更不知道外公为何会辞官回乡。
见问,想了想,自家的来历清清楚楚,没什么好隐瞒的,现在瞒下,这人回头一查也能查清,便回道:“我外祖应当便是您所说的公玉太医。只是他老人家几年前已经仙逝了。我的医术师从外祖,算是他老人家的衣钵传人。”
辛若暇年轻,并不知道御医公玉瑾之名,但眼前这山村小姑娘竟然是曾经的太医院院正的衣钵传人,还是让他有些诧异。
而辛不降却神色怔愣,怅然若失,轻叹道:“不想公玉院正竟然......世间杏林,又失一大能者。”
他没说的是,当年公玉院正辞官,还是受他牵连。他实是欠了公玉院正一个大人情。
世间的缘份,也算是奇妙,谁能想到,他竟在这山村之中,遇上公玉院正的后人,且还再次受了人家的医治之恩?
如此说来,刚才那位年轻妇人,当是公玉院正之女了。
公玉院正早年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