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靠大哥照顾了!”
殷晏含泪跟王琳拱手告别,众人都是一阵唏嘘感慨,这次抽签真是靠天命,怨不得旁人。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徐昭佩是陆纳杀的,萧方等还真是死于殷宴刀下。此刻他心中虽然感觉遗憾,倒也不认为刘益守处事不公,更不后悔自己这帮人出手替王琳报仇!
“王将军请回去吧,他们五人,由本王派人押送到大理寺。”
刘益守拱手对王琳说道。
“殿下的恩情无以为报,请看王某南征的表现吧。”
王琳跪下给刘益守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说道。长期伺候萧绎这样的人,让他锻炼出来了相当高的情商。王琳很明白,下次大赦天下,一定就是平定广州叛乱,班师回朝的时候。
所以可以预见的是,只要自己带着麾下部曲奋勇杀敌,立下战功,把陆纳他们几个人从监牢里面捞出来不会是什么难事。
当然,如果自己表现不佳,那么刘益守今日承诺的事情,还会不会在短时间内兑现,可就难说得很了。
刘益守只是说不杀陆纳等人,但是也可以把他们一直关着,关到老死啊!这并不算是违背承诺!
王琳从来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许诺上,一切都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利益,才是他一直在走的路。
王琳离开后,刘益守命源士康将陆纳等五人押送到了大理寺,湘东王遇刺一桉遂告破,那些吴王暗杀藩王之类的流言蜚语,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不见。
而王琳与麾下亲信共同抽签定生死的小道消息,也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弄得人尽皆知。
在这之后,得知此事的王琳麾下旧部,彼此间联络频繁,纷纷前来建康依附于他,不多久就招募了两千多人,独立成一军。
刘益守只派了一个行军长史过去管理后勤事宜,对其王琳军中事务并不干涉。但王琳行事却非常谨慎,每日都会派人前往吴王府汇报军中情况,不敢造次。
……
这天夜里,阴风阵阵,天气由温转凉。吴王府里某个不起眼的墙根处,一个黑影正在火盆里烧纸钱,还时不时传来长吁短叹之声。
南齐的萧昭业,史书记载曰“南齐废帝好鬼神,常剪纸为钱,以代束帛,而有纸钱。”
烧纸钱的风俗自他之后便有,在此之前有没有,偶尔见于野史,正儿八经的说法不多。只是在这个秋风瑟瑟的夜里烧纸钱,多半有些渗人,不太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羊姜披着一件质地粗糙的棉衣,点着灯笼慢慢靠近墙根,却发现烧纸钱的那个人居然是刘益守。而他像是中邪一样呆住了,火盆里的纸钱都要烧完了,他手里的纸钱却又不接着扔进去。
“要不,再加点?”
羊姜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刘益守的后背问道。
“嗯,再加点吧。”
刘益守接过树枝,翻动了一下火盆,将手里的纸钱又丢了进去。
“阿郎这是在做什么呢?”
羊姜蹲下来,接过对方手里的纸钱,帮忙扔火盆里询问道。
“给萧方等和徐昭佩他们烧点纸钱罢了,还有今日被斩首的殷晏,送他们上路。”
刘益守叹息说道。
“阿郎这话说得可真是……”
羊姜一时卡壳,不知道那个词要怎么说。不说心里不痛快,说了凭白恶心自家男人,真的没啥意思。
她总觉得刘益守现在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也不光是烧给他们……罢了。”
刘益守长叹一声,不知道要怎么去跟别人解释,还是不说好了。
他哪里是在给萧方等他们烧纸钱啊,他是在给自己逝去的良心烧纸钱!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身处黑暗,向往光明,至死不休。”
刘益守喃喃自语的说道。
“阿郎是想说什么呢?”
羊姜听得似懂非懂的。
“人命是不能被处置的,不能用来交换和买卖的。用钱去买命,用权去换命,这样是不对的。如果人命可以被当做物品一样摆上货架,那人世间便没有什么不可以出卖。
万事万物皆可买卖,这样的世界是很可怕的。起码,我想要追求的天下一家,天下大同,不应该是这样的。
今日我用殷晏的命换了陆纳等人的命,视杀人偿命的道理为无物,实则是沦为了蝇营狗苟之辈,与萧绎等人已然没有太大区别了。”
刘益守看着羊姜,很是认真的说道。
“如果阿郎败了,我们这些可怜的女子都要死,阿郎的子嗣也都要死,我父兄他们也多半会死,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要是因为阿郎的一点坚持而导致失败,那阿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