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县县衙大堂内,众将集聚一堂,都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刘益守。
“谈妥了?”
王伟小心翼翼的问道。听源士康说刘益守跟陈庆之两人吃了一顿“烤鱼”,然后就各回各家了。大概差不多……谈妥了吧。
“对,我们跟白袍军合作,对付尔朱荣。”
刘益守平静说道,像是在描述某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于谨、宇文泰、独孤信等人,全都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彼此间又互相交换眼神,震惊得无以复加。
白袍军自从征讨魏国以来,就是被各路魏军围剿的存在。可那位就是属螃蟹的,一路横着走过来。
想想都觉得恐怖。
现在要跟白袍军联手,对付另外一个大鳄尔朱荣,怎么看都像是跟一只老虎联手,去谋另外一只老虎的皮。
稍有不慎,会发生什么根本不需要多想就能明白,那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诸位要是谁感觉单靠自己就能打赢尔朱荣的,门在那边,出门左拐,自己带兵出击小黄城就行了。”
刘益守指着大堂的出口,毫不客气的说道。
众人连忙拱手恭敬说道:“谨遵都督号令!”
刘益守满意的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我已经拜陈庆之为师,将来跟他学习棋艺之道。将来入梁国,他会在萧衍面前作保,其他的,不多说了,你们应该明白的。”
这算是什么鬼事情啊!
众人再次被震惊,当然,刘益守的骚操作向来都不少,反正他们也习惯了。
“主公,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伟疑惑问道。
“明天夜里,将穿军服的稻草人树立在城墙上。源士康带着百人留下来在城头擂鼓,假装是在抵抗白袍军攻城。
我会让杨忠带人打开城门,按照约定白袍军会入城,然后将他们的军服大部分都换下来。
杨愔你留在蒙县,负责将这些军服统计数量,然后听我号令运到睢阳。蒙县府库里面有一批魏军的旧军服,不用带走了,其他的辎重也都送白袍军了。”
将蒙县拱手让人?
如果说刘益守跟陈庆之合作让他们有些惊讶的话,将地盘让出来,就等于是自断后路了!白袍军虽然不太可能跟尔朱荣合作,但跟自己这边,也是随时都有翻脸的可能啊!
“主公,让出蒙县这件事……能不能再斟酌一番。”
王伟委婉的暗示了一句。
万一白袍军先把他们揍一顿,然后抢了睢阳的船只逃之夭夭,把烂摊子留下来,到时候尔朱荣不客气的“打扫战场”,那不就歇菜了么?
“不用斟酌,让出蒙县后,我们就一把火将睢阳的船给烧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刘益守再次下达了一道荒唐而致命的军令。
“烧船?”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对,白袍军骁勇善战,我们一把火将睢阳渡口的漕船都烧掉,破釜沉舟很奇怪么?”
烧掉了睢阳的漕船,那么等于是断掉了他们所有的后路,接下来只有击退尔朱荣一条路可以走。
这么玩乐子可就大了!
“都督,烧掉了漕船,尔朱荣对我们的最后一丝忌惮,也会荡然无存。接下来,恐怕会有不测。”
宇文泰沉声说道,别的都好说,烧漕船这个事,真的是无路可退了。再说了,把睢阳的漕船烧了,就算击退了尔朱荣,将来他们要怎么去梁国呢?
那些财帛和辎重,都是要靠水运才能走的啊!
如果尔朱荣知道他们的漕船都被一把火烧掉了,接下来的,恐怕就是有恃无恐的大军压境,甚至是突袭睢阳,悍然翻脸!
尔朱荣现在还没杀奔而来,是担忧什么呢?还不是担忧睢阳渡口那些漕船!担心刘益守随时跑路嘛!
“如果不烧掉漕船,你们觉得,陈庆之会跟我们精诚合作么?”
刘益守反问道。
让出蒙县,是表示互信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一步。但是有了互信,就能精诚合作?互信只是表示你我之间不会互信坑害,但这不代表白袍军不会见势不妙就跑路啊!
听到这句反问,众人都如同雷击一般的恍然大悟!
没错,烧掉漕船确实是把自己后路断了,可是也把白袍军的生路给断了!刘益守这是在告诉陈庆之,徒弟我完蛋了,师父你也跑不了。
你我师徒二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同心协力把尔朱荣打跑再说吧!
“可是,就算打跑了尔朱荣,睢阳城里的那些辎重,我们要怎么办?”
于谨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无论刘益守有多少花招,多少算计。无论尔朱荣是被揍得多惨,陈庆之是多么配合,都不能否认一件事。
没了船只,他们自从起家以来积攒的财富,都会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