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价格并不夸张,而茶叶倒是中上层都需要的,但长江以北少茶,茶叶都要从江南采买,一方面耗时长,另一方面如今江南还战火纷飞,江淮军和唐军还在打得难分难解。
李善冷若冰霜的面庞突然解冻,笑着说:“怀义兄,此等事,合则两利,何必说这等话。”
“酒坊诸事,还要仰仗怀义兄诸位呢。”
裴怀义神色放缓,但仍然微微摇头,“足下虽为百里侯,但能在代县待几年呢?”
这句话隐隐在威胁李善,信不信一门双相的裴氏能马上将你从代县赶走而且你出任代县令,本就是裴世矩举荐的。
李善忍着没笑出来,你真的去找裴世矩信不信那老头骂你个狗血喷头。
李善想了想,又退了一步,“这样吧,诸家以粮价抵酒,份额提高两成。”
柳熙、薛轴坐在一旁有些无所谓,他们没那么高的期盼,只是要看裴怀义的态度,同进同退而已。
王津劝道:“怀义,各退一步吧。”
裴怀义再一次摇头,“充实市中货物,但玉壶春全都由各家分润。”
李善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世家门阀的做派,一口将肉全都吞下肚不过,这也是李善有所预料的事,其他几家未必,但如今鼎盛时期的闻喜裴氏西眷房是有这个可能,也有这个底气的。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李善早在决定以商业重振代地的时候,就考虑将闻喜裴氏西眷房引入,但他没想到,事态失控到这个地步。
如果失去玉壶春,自己在这条商路上还有什么分量呢?
代县还有什么分量呢?
这是我不允许出现的!
李善起身踱了几步,用力拍了拍手,门外不远处,亲卫引着一个青年而来。
“来来来,这几位都是河东俊杰。”
青年先向李善行了一礼,再向众人行礼,“拜见诸公。”
裴怀义眯着眼盯着李善,“此为何人?”
李善并没有说话,只笑了笑。
青年神色有些畏缩,但还是提高了音量,“在下苑孝政,先祖曾任代州长史。”
裴怀义脸色巨变,居然是苑君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