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只身悄悄的来了,拎着一瓶好酒,像是走亲访友一般,面无异色。
汤皖很是纳闷,最近也没啥大事,菊长怎么来了,还少见的带着酒,连招呼进来。
菊长闲庭漫步进了门,不经意间已经把四周打量了一个遍,没有别的情况,这才轻松一些。
脸上的神情也是变幻莫测,进门时一张笑脸,坐下时,已经是面露寒霜,直愣愣盯着汤皖看。
汤皖不知菊长因何事上门,因为这件事如此隐晦,不觉得会被菊长发现。
因此,面露坦诚之色,怡然不惧,还以为菊长是因为其他事而来,疑惑道:
“怎么这么一副脸色?”
菊长还在盯着汤皖看,心里变得不确定了,但是直觉告诉菊长,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老乡。
在心里纠结了一下后,对上了汤皖真诚的目光,索性开口,一口咬定。
“文章是你写的吧?”
“嗯?”在这一瞬间,汤皖的脸上生起了一丝骇然之色,不过马上就迅速恢复了过来,矢口否认道:
“什么文章?”
菊长敏锐的目光,精准的捕捉到了汤皖脸上的细微表情,心中已然明了,文章是汤皖写的无疑。
“唉”
菊长松了一口气,没有再言其他,转而朝着大牛喊道:
“大牛,给劳资拿一副碗筷来!”
汤皖此时已经明白了,菊长既然能来自己,问这个问题,那么就代表菊长心里已经有了把握。
不禁感到很无奈,明明自己已经伪装的很好了,怎么还是被识破了,是哪里漏出了马脚么?
汤皖正待要问个明白,便看到菊长挥手,及时制止了汤皖说话,端着一杯酒,一饮而下。
酒精的刺激是的菊长的面庞变得发皱,片刻之后,酒精带来的愉悦,使得发皱的面庞得意愉悦的舒缓展开。
“喝酒吧,这是劳资珍藏的西凤,便宜你了!”菊长骂骂咧咧道。
汤皖接过菊长倒的酒,细细品位起来,甘柔顺畅,确实为难得的好酒,不禁一饮而尽,嘴里回味无穷。
一时间,院里安静的可怕,只有菊长吃菜的声音在回旋,几口菜之后,菊长忽然说起了自己办案的经验。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一直隐藏住,只要动弹了,必然会存在一丝痕迹,用和尚们的话来说,叫因果关系。”
“古时候,有些案子是没有证据的,往往凭着办案人员的直觉,先把人抓了再说,再论其他。”
“所以,往往会有屈打成招的案例,但也震慑了不少有心之人。”
“直觉!”这是汤皖领会到的意思,原来“马脚”是出在了这里,不由得苦笑一声,端起酒杯再一饮而尽。
至于其余的,菊长没有再说,点到为止,就着这几个小菜,一瓶酒很快就见地。
菊长饮完,站起身来,看了看汤皖几眼,其中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那就是既然自己能察觉,那么就代表一定还有其他人,也对汤皖产生了怀疑,只是苦于无证据而已。
菊长深吸一口气,见提醒已经到位,就准备要走了,几步后,却是被汤皖叫住了。
“我结婚了,昨晚!”汤皖道。
“日踏马的,你结婚也不告诉劳资一声,可是那小记者?”菊长顿时调转回头,指着汤皖的鼻子,又坐下了。
“赶紧再拿一瓶酒来,喜酒得管够!”菊长开怀笑着,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值得送的礼物。
“好!好!酒管够!”汤皖爽快道,转身就向房里走去,从床下摸出了一瓶好酒。
回到桌前,却看到一只黑漆漆的家伙摆在桌上,菊长指着说道:
“打开看看,试试顺不顺手!”
“我要这玩意干啥!”汤皖笑道,随即推了回去,开始开酒。
菊长没搭理汤皖,而是自己打开了皮套,取出了,“咔咔”往后一拉,子弹就上了膛,然后又退了子弹。
郑重的,摆到汤皖的面前,意味深长的说道:
“劳资算是看出来了,你定不是个省心的,这玩意你以后指定用得上,但但劳资希望你一辈子用不上。”
“你们这一帮搞文化的,和其他的不一样,那个李首常,钱玄已经露出了苗头。”
“日踏马的,劳资偏偏看的一清二楚,从一开始就看着!”
“哈哈哈”汤皖接过菊长递来的家伙,看着不大,但是很沉,也很硬朗,泛着黑光,随即手下了,感慨道:
“那就一直看着,自古以来,文人不上马,武人不提笔,但真到了关键时候,文人也是可以上马的!”
菊长不再言其他,拎着酒瓶子,就开始倒酒,一杯接着一杯,用着老家话聊着天,说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夜色越发的弥漫了,隐隐有一些雾气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