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易吃过饭,被王丰泰从他家的别墅送出来,范红豆在文昌围正收拾着南宅。说起来,范红豆在南宅住的时间最久,论对南宅的感情,她不比南易浅。
范红豆这趟回来就为了处理文昌围完小集团的产权问题,完小集团说是集团,到最后只能沦为一句玩笑话,它下面只有一个年少有为玩具厂,再无其他业务。
之所以命名为集团,这还要追朔到没闹僵之前,那时候南易是有打算在完小集团旗下发展不少业务,把它变成一个真正的集团,现在一切休提。
范红豆把前厅后宅都打扫了一遍,在后宅的一个控制器前,按动红色按钮把地下宝库的入口关闭,又按动绿色按钮往地下宝库充入氮气。
地下宝库里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要说贵重的唯有一点回忆,南易当初没来得及用掉就过期的票,南若玢小时候玩的玩具,还有范红豆自己的一些东西。
除了自己的房间,范红豆又给其他房间里的家具盖上遮尘布,接着来到前厅,在左边的椅子上一坐,端起茶盏,用盏盖扣住茶叶,吸熘一口。
“唉,完小集团交出去,干爹当初的心血就全白费了,我的心血也白费了。”范红豆感叹一声,心里为了年少有为可惜,“没有干爹制定的发展路线,没有我把控,年少有为怎么可能发展到现在,也好,没有牵绊,我可以专心做干爹和自己的事。”
神思一会,范红豆来到八仙桌前,拿起笔架上的狼毫,蘸了点墨,挥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四个字“叛我者生”。
范红豆搁下笔,欣赏一下自己的字,拿起宣纸夹到挂在顶梁柱上的夹子上,把收音机打开,收听股评人士安妮的声讯节目。
安妮是这时候深甽有名的股评家,除了在报纸上撰写股评之外,还开设了电话咨询热线,并首次推出早、中、晚三档声讯节目,据说她通过咨询热线每个月能赚过百万。
范红豆不置可否,她对股票根本谈不上精通,只是知道怎么操作,要是凭她自己的本事杀进股市,搞不好会落一个血本无归。
不过她懂专业的事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自己不懂,可以让懂的人为她工作。
听了一会,她又把电视机打开,声音调低,一心二用,左右耳朵分工,分别关注电视机和收音机。
大约九点不到,南国小队队长车前子引着两个人来到前厅,一男一女,男的是古定升,女的叫李英,古定升引进的股市战略高手,自有一套“缠中说”,鄙视散户对庄家之神话,在她眼里没有庄与散之别,只有输家与赢家之分,自称裂颅者——裂庄家之头颅。
“大小姐。”
“古经理、缠姐,过来坐。”
范红豆招呼一声,请两人坐下,自己走到前厅的一隅,拎起坐在火上的玻璃茶壶来到八仙桌前,拿出两个新茶盏,泡好茶端给两人。
坐回自己的位子,范红豆发现李英在看自己的字,便问道:“缠姐,我的字怎么样?”
李英干脆且直接地回道:“有右军之风,又有唐初诸家楷书之笔意,形似李邕,神韵相差甚远,话亦是李邕名言,老板的长辈赠言?”
李英这话,其实是说范红豆的字不咋地,什么右军之风,什么笔意,都是后人夸李邕的,范红豆自然也听得明白,她澹澹一笑,“在我成年的时候,干爹送给我一份《李思训碑的拓片,又赠了我这四个字。”
“老板的干爹是位妙人,有机会还请老板引荐一下。”
古定升听到李英的话,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李英什么都好,就是太傲,我叫老板大小姐,她怎么可能猜不到老板的干爹是何人物。”
范红豆雍容一笑,“有机会的,古经理,开始吧。”
“好的,大小姐。”古定升微微颔首,开始汇报前两个月劝君投资的操作,“四月份,我们操作了石化沪海和马钢,赶上了第一周的大行情,石化涨幅22.78%、马钢涨幅27.61%,共计盈利1072万;
4月11日星期二,仪征化纤上市,开盘价2.90元,我们在3元、3.1元等多个价格段吃进,第二天以3.41元抛出,获利200万元;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从证券公司申购了30万非限售股,1股2.10元买入,当日涨到最高价3.75元之前,挂牌3.65元卖出,获利59.35万;
进入五月之后,股市没有太好的行情,不过我们发现主力手里有不少大盘股的货,于是我们同样吃进了不少大盘股,等待主力拉高出货时,先一步出货;
另外我们还发现来自五川和京城的主力在吸筹基金板块,之前基金板块一直坚挺,大涨小回,退一进十,李英判断,等主力吸够了筹码,拉升几回出货,之后股价就会一泻千里。”
“很好。”范红豆颔首道:“缠姐,对下半年的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