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卖到莫斯科,采购一点俄罗斯的商品带回去卖;
第三类倒爷会带比较多的货,列车站点卖,也会在莫斯科这里摆摊,等把货卖完了就回去继续下一个轮回;第四类就是在俄罗斯站住脚的,一次运很多货过来,一两个月回国一趟,要么国内那边有人负责组织货源,不用经常回国。
华国楼、市场的主要客户群体就是第四种倒爷,现在来说,这个群体最肥的一部分已经被南易吃进肚子里,业务到了一个瓶颈,想要提升有点困难,再说,南易也没有再新建华国楼和市场的计划。
三个华国楼,三个市场,每年能带来4亿多美元的利润,并且还有巨大的内部挖掘需求潜力的空间,完全可以把利润推高到5.5亿美元附近,剩下的市场已然不大,全吃下来,垄断莫斯科的市场,弊大于利。
不说垄断,不给别人留点活路会遭人嫉恨,就说极度的垄断会造成极度的腐化,当一块相对封闭的区域内,一家独大,没有竞争对手,做好做差的收益一样时,人的惰性和阴暗面就会蹦出来,客户会从上帝的角色变成羔羊。
原来对客户是捧着、舔着,用不了多久就会两级反转,客户要对具体的办事人员讨好着、求着,要入驻搞不好还得吃请带送礼,更有甚者,女客户还得陪办事人员睡上一觉。
鸡毛一旦变成令箭,根本不可能记得有个成语叫“适可而止”,更不可能会清醒的想到“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局面只会往崩坏的方向一去不回头,八匹马都甭想拉回来。
当客户的弹黄被压到底,压无可压的时候,不是纷纷出走,就是揭竿而起,乱象一起,必有屠龙勇士竞争对手挥剑立旗,苦南久矣的客户们定会纷纷响应,优势不在于我方,南易只能灰熘熘的拍屁股跑路。
类似华国楼这样的存在,只是一个非常开放且又强敌众多的小商业体,它没有太深的护城河,非常容易被别人替代,只能在服务内容和服务质量上做文章,把客户的心深深的攥在手里。
不能如同一个独立的大政治体般,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比较封闭的羊圈,把羊圈外描绘成一个群狼环绕的世界,一手腌菜头一手大棒,把客户训成羔羊。
第四类倒爷不好再挖掘服务潜能,南易就想着为第三类倒爷服务,前有中华旅馆,那他干脆再开一家长江,一家黄河,每当一个倒爷经过一个星期的舟车劳顿,提着沉重的货物走出莫斯科站,往左一看是长江,往右一瞧是黄河,心里那叫一个暖。
夏天走进长江,冷饮冷啤冷空调;冬天走进黄河,热水热饭热被窝,不管走进哪家,都有一个穿着长袍马褂,肩膀上披着抹布把店小二也兼了的京城管家,用一口倍儿地道的京片子说着:“哟,爷,您来嘞,您吉祥!”
南易到火车站一下车,就瞧见一个个车霸剑拔弩张着准备开工,莫斯科这边原则上不允许把自家闲置的房子租给国外的倒爷,但是允许老百姓把家里的闲置车辆当出租车使,在马路上见着小车直接就可以招手,愿意载客的就会停下来,打车非常方便。
开出租的,都知道机场、火车站碰到优质客户的概率更大,要去的目的地会很远不说,还是外地外国来的,不管有没有宰客的想法,拉外边来的都会轻松点,起码走哪条道,乘客不会唧唧歪歪。
火车站好拉客,自然而然也就催生出车霸,这个车霸和给黑车拉客的黄牛类似,在出站口吆喝,谁要是和他们对话,那就甭想走了,一定得坐他们指定的车子,车费一张嘴就是大几千卢布,不坐很难脱身,能在火车站干这种勾当,不消说,车站和警察那边都得有关系,要治倒爷很简单,只需要查护照,一查就怕。
从车里拿出一张写着“京城林静”四个字的纸,等出站口有人冒出来,南易就把纸在胸前摊开举起,如插标卖首般,等着客人自己撞过来。
人流从稀稀落落变成摩肩接踵,又变回稀稀落落,南易等的人一直没来。
正当南易在怀疑他要接的人是不是中途已经下车的时候,出站口出现了一个拖着手拉车的女人,车上有三个编织袋,最上面一个破了,一件件皮夹克露在外面。
女人驻足,四处张望,五六秒钟后才看见南易手里的纸,脸上一喜,拖着车子走过来。
“这女人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南易滴咕了一句。
他的身边站着这么多保镖,周边已经成了真空地带,像盏明灯似的,没有焦点的目光大部分会先聚焦到他这边,可这个叫林静的女人只要逆时针30度就能瞧见他,可她偏偏顺时针转330度才瞅着。
“你好,你是来接林静的?”林静来到南易身边问道。
南易伸手把墨镜往下按了按,露出双眼让对方瞧见,“对,我叫南易,就是来接你的,上车吧。”
林静一听南易的话,害羞中带着一点扭捏说道:“这个,这个,我还有几个朋友在后面,能不能,能不能一起带上?”
南易面无表情的问道:“几个?”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