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钱,出于安全考虑,吴小伟欣然同意。
不到十分钟,老太就端着一张矮几到吴小伟的房里,矮几上有一个铝制脸盆,还有一个大花碗。
在炕上盘坐好,吴小伟看向脸盆,盆里是青豆、大蒜、洋芋、萝卜等杂七杂八的蔬菜混烧在一起,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菜,半汤半炒再看向大花碗,是不干不稀甚是稠厚的粥。
吴小伟实际是吃过苦的,只不过那是小时候的事情,记忆已经模糊,从他的记忆变深刻开始,他家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天天都能吃上肉,偶尔,他妈还会带他下馆子打打牙祭。
看着脸盆里的菜,他的食欲没了,可肚子有点饿,他只能端起大花碗吸溜了一口,粥很香。
筷子甩了甩,赶走围过来的苍蝇,夹了一小坨菜试了试味道。
不难吃!
正当他打算大口吃的时候,南易的话又浮现在脑海里,放下碗,静待了一刻钟,脑子没发昏,肚子也没有任何反应,他才复又端起碗,胡吃海塞。
“南叔叔,当我填饱肚子,又听到院子里发出的嘈杂声,走到院子里一看,又来了两个人,一个年纪有点大,后来我知道他叫周公,一个年纪比我小几岁的女孩,很凑巧,她也姓南,叫南”
“南若琼,我女儿。”
吴小伟接着的故事,南易已经知道了大部分,因为很多事情都有南若琼的参与,南若琼给他发的类似游记的邮件里有提到吴小伟。
“南叔叔,南若琼是你女人?”吴小伟听到南易的话,错愕道。
南易摆摆手,“先不说这个,你继续往下说。”
“好,好吧。”
吴小伟的故事继续,当时他来到院子看到了一老一少,老的那个,即周公正在和王荣森说话,周公要带着四人去海边看看海蜇。
听了几句,吴小伟觉得周公是青松岭的地头蛇,于是他上前恳请带着他一起去看看,周公有点犹豫,不过南若琼帮着说了一句话,周公答应了。
吴小伟不是第一次来青松岭,他以前来过一次,不过上次过来,他的同学只带着他在镇上稍稍转了转,就把人带去了盖平县城里,所以对青松岭,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了解,可以说这次是他第一次目睹青松岭的真实面貌。
它如同秀珍旅社,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肮脏邋遢,杂乱无章。
大道边常见一堆堆腐烂的垃圾,苍蝇更是青松岭的特产。路东一条还算宽阔的河已被生活垃圾填没,唯见垃圾中一条污黑发臭的小沟弯弯曲曲流着臭水。
大道边摊点不少,行人熙来攘往,汽车喇叭声、人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与此同时,各种商业摊点的密集和客商的忙碌众多,也呈现出它的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
穿过大道,路边停着无数的摩托、吉普、轿车、卡车、马车、机动或人力三轮车,甚至自行车,车夫扯开喉咙拼命招揽着顾客。
周公带领几个人一到,马上被车主们包围住,简单地进行讨价还价,周公率领认上了几辆三轮机动车。
车向出海口风驰电掣而去。
在青松岭的海岸边有无数个海蛰加工点,其中最大的加工点是出海口,这里加工点集中,不像其他点分散在各渔民家中。
眼前的路转为泥路,凹凹凸凸坎坷不平,空气中飘游着浓郁的海腥味,夹带着淡淡的血污气息,来往的三轮车很多。
路愈来愈狭窄,视野却在逐渐开阔。
这里就是青松岭著名的出海口,每年临近新海蛰捕捞期,全国各地的客商纷纷蜂拥而至。
有人从这里起家,在短短几年内一跃成为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暴发户有人却抱着终生遗憾,跌倒在这里,成为一文不值的穷光蛋。
这里是老板们寻觅的梦幻之地,然而,梦的变幻莫测谁也无法料到,唯有大胆一试自己的命运。
这里是赌场,将自己的未来当作押注,暴富还是赤贫,欣喜若狂还是肝肠寸断,很快就会见分晓。
这是人对金钱追求狂热,也因此为金钱而烦扰。
吴小伟被眼前壮观的景色陶醉,不经意间,他看向了叫南若琼的少女,她的目光没注视大海,而是在渔船之间打转,不时的还会指指渔船和周公交流几句。
在海边,一行人只停留了一会,这还是周公知道吴小伟还有王荣森四人中的女人阿欣两人是第一次过来,这才耽误点功夫,停留了一会。
周公只愿意给能带给他大利益的大客户服务,不过大客户也是从小客户成长起来,第一次过来的客户,需要一个观察期,他会先释放一点善意,打下一个好基础,等对方成为大客户,他又能增加收入。
放风完毕,周公带着一行人往加工海蜇的水泥池那边走去。
水泥池就在海边,排列着向远处延伸,如同一条海边的公路。路的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海滩,被一层玫瑰红淡淡的涂抹着,呈现女人般温情,阳光下仿佛一片淡红色的烟雾,朦胧飘忽。
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