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比较瘦弱的老荣故作打量车厢,然后直接走向南易的背后,不顾车座上乘客的骂骂咧咧,强行挤开一块位置坐下,拿烟、点火,吞云吐雾,嘴里还吹起口哨。
细听一下,是谢谢你的爱。
烟雾、口哨声交织在一起,引起了一个乘客的不满,发声抱怨,本就是来吸引注意力的老荣随棍而上,和对方吵作一团。
正当两人有把口角升级为武斗的趋势时,热心的吃瓜群众“老荣同伙”站出来义正言辞,一起批斗抽烟的老荣。
老荣不甘示弱,以一敌多,场面一度混乱。
然后,莫名其妙的老荣认怂离开,热心的吃瓜群众多呆了一会也离开。
南易瞄了一眼手表,如果火车准点,再有两分钟就到一个新站,时机把握的刚刚好,到手的赃物不是被抛出车窗,就是已经在老荣之间转移,不把人全抓住,甭想找回来。
女人可能有点虎,等火车到达终点站,依然没有发出尖叫。
下车,跨过两条铁轨,站在水泥地上,抬头往前方一看,依稀看到两个高耸的烟囱,南易一行就往烟囱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右拐,再走一段,来到一条马路。
马路边上,停着三辆拉达。
南易带着吴小伟走到中间的一辆,甫一坐好,车子立即发动开出。
梨树街,哥萨克饭店,一家既经营中餐又有俄餐的饭店,车子在饭店的后门停下,圣母带着南易一行径直走上饭店的二层。
一间空旷的包间里,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一锅出、猪肉炖粉条、鲜炒榛蘑、猪肉血肠、俄式大串等等,洗了个手,南易一行人上桌吃饭,圣母带人接手了安保的工作。
哥萨克饭店是海棠贸易旗下的饭店,吃住一体,既解决自己人的落脚问题,也对外经营,赚取还算不错的利润。
酒足饭饱,洗漱一番,南易上屋顶纳凉,一边听吴小伟讲述他贩海蜇的历程。
话说当初吴小伟下车之后,就去了他同学家,只不过等待他的是一把铁将军,他的同学家里没人,吴小伟问过邻居才知道他同学一家去走亲戚,邻居并不知晓何时回来。
找不到同学的吴小伟迷茫了,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在火车上的时候,他的隔壁正好坐着三男一女,他们也是到盖平这边来贩海蜇的,其中有一个叫吴小伟,穿着非常寒酸,可按照他听到的聊天内容,这个吴小伟是温市人,专门贩海蜇,生意好像做得很大,那个女的无意中说起吴小伟是个百万富翁。
下车的时候,四人好像说起晚上会睡在广场上,至于是哪个广场,吴小伟不是很清楚,而且他们说的广场好像在盖平县城,他人已经在青松岭,想去跟着老江湖都来不及了。
吴小伟在街上盲目的走了一阵,路过了好几个旅社,每经过一个旅社,他都会不经意的探头往里瞧一瞧,每一个旅社前台的位置,总会有或花枝招展或丰腴的女人站着或坐着,吴小伟的脑子里始终漂浮着“仙人跳”三个字,让他不敢走进这种旅社里。
越往前走,路越来越偏,可路上依然有行人来往,且还能见到载客的三轮车,路过一间灯火通明的房子,吴小伟好奇的多看了几眼,“这里是打炮的地方。”
知道是干嘛的,吴小伟更是多看了几眼,直到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女人想拉他进屋,他才甩开女人仓皇逃窜,一声“童子鸡”,二声“有红包”,犹如针锥刺臀,让他越跑越快。
一直跑,一直跑,来到一盏昏暗的灯前,他终于跑不动了,扶着路边的柴火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等气喘匀,吴小伟才有心情观察四周,一抬头,看到一块简陋的木牌子,上面写着“秀珍旅社”四个字,转头往右边看去,一个小院子出现在眼帘,透过低矮的围墙,吴小伟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刷白漆的警用三轮摩托车。
见到警用三轮,吴小伟升起一股安全感。
走到一扇破旧的铁皮院门前,吴小伟扣响了门上的锁链,“有人吗?有人吗?”
门里的大黄狗愤怒地狂叫起来。
一个丰腴的东北老太很快走出屋子,过来开门,看到吴小伟,笑着招呼道:“客人来啦,屋里坐,屋里坐。”
吴小伟跟着东北老太走进一间屋子,一个大炕占了半间屋,炕上是彩色塑料带编织的席子,半旧的淡黄色的组合式家具、东芝大彩电、一对单人沙发。
炕上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还躺着,脸朝里。
“秀珍,快起床,快起床了!”大妈喜冲冲地喊,用力推着姑娘,“有客人来了。”
秀珍一骨碌坐了起来,当看见沙发上的吴小伟,顿时,放出惊喜欲狂的目光,赶紧滑下炕。
大花色的无袖上衣,一条花裤衩,赤着脚快速来到吴小伟身边,“客人一个人啊?过来买海蜇的吗?”
秀珍问话很急,水汪汪的眼睛钩在吴小伟身上,倒刺深入肌肤。
面对这么热情的秀珍,吴小伟瞬时觉着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