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消息比较灵通,南易过来就是为了打探消息,他需要这样的一个舞女。
在好几声“干哈啊”的埋怨与嫌弃当中,南易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老妹儿,陪哥去跳几曲。”
被南易挑中的女孩瞄了他一眼,“老板,我们这里十块钱一曲。”
“不差钱。”南易嘴里说着,心里寻思:“老江湖,一眼就能看出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女孩从位子上站起,很自然的拉住南易的手,正值音乐切换,两人携手走进舞池,噔噔噔的前奏响起,南易听出音乐是问情,这一曲是探戈,不方便说话。
规规矩矩的跳完一曲探戈,音乐变成月朦胧鸟朦胧,这是一首慢三的曲子,有一个慢字,一切动作都很缓慢,非常适合边跳边聊天。
南易:“老妹儿,叫什么名字?”
“驼龙。”
“驼龙?”
南易听着觉着有点耳熟。
驼龙看了一眼南易,说道:“没听过?”
“听过,忘记在哪里听到的了。”
“早些年一个很有名气的女绺子。”驼龙只是简单的说了下,并没有说太多。
“喔。”
别人知道,他不知道,让好为人师又爱装逼的南易心里有点痒痒,可他没法追问,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人叫一个女绺子的匪号,鬼知道里面有多少故事,想着还是等回去翻翻书,查查资料,一定要搞清楚这个驼龙是何方神圣。
“驼龙,昨晚的枪声怎么回事,我在酒店都听见了。”
驼龙:“你外地刚来的吧?”
“啊,刚来的。”
“那就难怪了,前两年奉天冒出来一个叫刘向东的,原来是开副食品店的,生意做得还行,不知道怎么地,就出来混了,下手可狠了,这两年被他废了不少人。”
驼龙搭着南易的臂膀的手比划了一个手枪的样子,“刘向东手里有家伙,昨晚干了另外个叫孙大拿的狠人。”
“孙大拿?真名还假名啊?”
驼龙:“假名,真名好像叫什么鹏。”
“喔,刘向东能叫刘大拿不?”
“太能了,除了太原北街省机关大院在那里,现在奉天就数他说话好使。”
驼龙的说法略显夸张,可也能说明刘向东在奉天已经非常知名。
“这么牛啊,跟我说说这个刘大拿的光辉战绩。”
驼龙听南易这么一说,立马就开始讲故事,东北人骨子里自带幽默天赋,不少人天性天生就被解放,驼龙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愣是讲了八支曲子,中间还到水吧要了两杯喝的润润嗓子。
不消说,单肯定是南易买,钱没少花,故事也没少听,驼龙买一赠一,还给南易讲了个月初发生在机关大院的17岁少女被奸杀的案子,讲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唬的南易一愣一愣的。
离开鑫农垦之后,看离五点还有一点时间,南易跑了一趟大南门的满铁奉天公所旧址,也就是奉天图书馆所在,在书架间翻找了一阵,从一本旧书里找到驼龙的记录。
驼龙,真名张淑贞,自幼家境贫寒,母亲早亡,她同父亲相依为命,过着极其艰苦的生活。生逢乱世,加以年幼无知,不幸被坏人拐骗至春城卖入妓院,花名翠喜儿,时年16岁。
张淑贞终经不起老鸨子的折磨,只得随遇求生,遇到王福棠,自称“仁义军”、报号“大龙”的绺子大当家,二人情投意合。
1919年,土匪“大龙”绺子的人要从金玉堂妓馆里赎她,老鸨子小金宝死活不肯,因为张淑贞是她的摇钱树,于是大龙决定绑票。
一天,小金宝领着她的独生儿子去逛庙会,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大龙的人就在小金宝儿子的头上抹上了蒙汗药,把孩子给绑走了。后来,花舍子匪帮里的联络官给送信,小金宝心疼儿子,只好舍出张淑贞。
张淑贞在妓院被土匪大龙赎出来,一块上山成为压寨夫人,她习枪练马,敢爱敢恨敢作敢当,报号驼龙,成了大龙绺子里出名的女匪,带着2000余人经常活动于滨江道,纵匪劫掠,烧杀奸淫,残害百姓,成为当地的公害
如果刚才的舞女真名不叫张淑贞,却得了驼龙这个匪号,说明这女人也是故事多多,不是一个简单人。从来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一个外号诞生,都会有典故和出处,不会空穴来风。
满足了自己的求知欲,南易赶去吴仁品家吃饭。
次日,南易带着吴小伟登上前往绥芬河的列车,两地之间并没有直达车,在奉天上车的时候还好,吴仁品帮着搞了一个软卧。
到了冰城,南易既没有找易鸿轩他爹易浩瀚帮忙,也没有找留学业务建立的关系宋永,只是在火车站找黄牛,可是找来找去也没能买到最近三天去绥芬河的卧铺票,别说软卧,硬卧都没有一张,这条线的倒爷太多,没辙,他只能选择坐硬座。
与3列车很相似,南易一行乘坐的车厢里也是堆满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