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替死鬼沈清廉敢动的,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高长宁和江梓琪后面肯定有人盯着,找不到还好,要是真找到了,他们两个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猜也是,钱财迷人眼,高长宁这个聪明人都变蠢货了。”
南易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钱已经被我们两个傻帽给还掉,生尘药业也蒸蒸日上,你还是留着心神等着对付摘桃子的人吧。土地置换方案的细节想好了吗?”
“想好了,置换方要在近郊盖一座原九药厂三倍面积的新厂区,同时这里还要让生尘药业继续使用,十年之后,即2000年才能进行交割。”
南易抚了抚下巴,“加上一条,置换方有权在1995年后让生尘药业提前交割,做为补偿,需要给生尘药业每年100万的补偿金,这个数字再斟酌斟酌,合同必须在当下看起来,让生尘药业占尽便宜。”
“要不把职工福利房计划结合进来,让置换方免费盖两栋家属楼?”
“也不是不可以,你和李靖碰一碰,研究一下细节,制定好后,你在厂里开个职工大会,让大家投票决定,然后再寻找置换方,一切要公平公正公开,不能有徇私舞弊,不能有暗箱操作。”
冷妍揶揄道:“南大老板,你说这话不脸红啊?”
“有什么好脸红的,这番操作,有谁吃亏了?区里、厂里、职工都能得到好处,唯一担风险的只有你和我,房价、地价要是不按我们所希望的涨起来,你得好几年时间白干。”
三环路刚刚在建,居住地段的概念已经有,但并未深入人心,如今京城的房价不同地段的差别不是太大,只有亚运村的公寓是个例外,可以外销,卖1400美元平,折合人民币6692元平,就这个价格还没压住,大有直入云霄的趋势。
至于市区和近郊的地价,如今的区别不是太大,一换三还要负责盖厂房和家属楼,横看竖看,生尘药业都是狮子大开口,在当下来看,谁要答应如此苛刻的条件,谁他妈就是二傻子。
所以,一切都可以放到台面上操作,根本不用担心有人质疑,即使有人打问号,也只会怀疑李靖这港怂脑门被谁给挤了。
“呵呵,南大老板惦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亏。”冷妍嬉笑一声,说道。
“不错,拍马屁的水平有进步,我也可以放心把厂长的位子交给你了,还等什么,赶紧跪下领旨谢恩吧。”
“我跪你个头。”
两人嬉闹了一阵后,南易最后一次行使了厂长的权力派乔卫平和闻人兰月去鹅城建立一个窗口。
建窗口是这个时候很流行的一种做法,欠发达地区的单位、企业在经济前沿城市或特区建立一个点。
不管文字上是怎么定义,其实就是搞三产,拿着一笔钱去做生意,赚了,建窗口的人可以按约定的比例分成,亏了,那就按照比例赔,当然这个赔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还款金额、还款时间都可以操作,不了了之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说,建窗口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风险极低的创业模式,有不少人就是通过建窗口赚到了第一桶金。
离开生尘药业后,南易又去了南铁犁的搬家公司。
公司的名字很土,为民搬家,开在原来东单的副食品公司仓库里,有几间光线不太好的房子,还有一个大院子,足以停下三四张卡车。
南易进了院子,四下了,没见着车,只见着角落里堆着一些破烂,旧家具、破锅破碗、旧衣服、旧书啥都有。
走近一看,南易就见到旧书堆里有一抹红色,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浮灰,抹干净了翻开看看,是一本1965年出版的中医手册,不值钱,南易零几年的时候在地摊上买过一本,和其他两本书一起十块钱。
再扒拉扒拉,也没有扒拉出值钱的古籍来,只翻出几本残破的连环画,黄不拉几,书页里可以看到鼻涕风干后的残留物。
把破书扔回书堆里,南易搓了搓手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南铁犁不在办公室,里头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姓周,叫周怡,南家在二化家属院的对门,比易瑾茹小一岁,年轻时是二化厂的总机,声音很悦耳,南铁犁把她找来当接线员也算是人尽其才。
“周姨,怎么是你啊。”
“南易,你怎么来了,都好几年没见了。”周怡见到南易就展开了笑容。
“是啊,都好几年没见周姨了,周姨你退休不闲着,怎么还来这里?”
“嗐,你妈让我来的,说让我来这里干我的老本行,活不重,还能挣俩钱贴补下家里,我听你妈一说,这不就来了么,就是接接电话,忙不过来的时候捎带着搭把手,清闲,你哥一个月给我一百五,不少给。你坐着,我给你氽点水。”
周怡说着,起身走向一个电水壶,“平时这里也没个外人过来,你哥还有那帮干活的都爱喝凉白开,我啊,也没太勤快准备开水。”
“周姨,你就别忙了,我刚喝了一肚水过来的,这都快饭点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