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爷吉祥,您今儿个手里有货吗?”
“赖皮三啊,你还没死呢,不是听说前两天你让人给花了吗?”
“嗐,南爷,您是不知道啊,我赖皮三是谁啊,能屈能伸,那天几个人不是要花我嘛,我哪能给他们那机会,我当时就给他们跪下了,直接管他们叫爷爷……”
“冚家铲,要说就好好说,别趁机占我便宜。”赖彪咒骂道。
“得得得,我好好说。”南易摆了摆手,开始正儿八经的给赖彪来上一段。
“南爷,您手里有货?”
“有个相好的,想置块地。”
“她是想存粮食啊,还是想种庄稼啊?”
“种庄稼。”
“您要几亩地?”
“越多越好,起码得三百,这里说的就是三百平。”南易边演,还边做解释。
“她想找哪的坑啊?”
“城里头,热闹地界。”
“您那相好的,她有多大的尿啊?”
“五位数。”
“谁托帮啊?托帮说的就是担保人。”
“你南爷我。”南易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切口说到这里基本就算完了,双方都知道对方是行里人,懂规矩,接着就可以细聊一下。
房虫儿和其他做拼缝生意的一样,讲究的是成三破二,就是交易额的5%得给房虫儿当报酬,卖的给两成,买的给三成。
当然,这也没个定数,有讨价还价的空间,有时候也不一定要二比三这么改,反过来三比二,或者其他数字都有可能,得看房子容不容易出手。
另外,除了买卖,还有换房的。
京城大部分人住的还是国家的房子,有私房的毕竟少,有些人住的离单位太远,就会想着和别人换一套近一点的,也有可能因为家里住不开,贴点钱跟别人换个大的。
像换房,房虫儿的报酬就不能说是成三破二,而是得具体商量。
另外还有租房,我就不细说了,和卖房差不多,一般一年或者两年的租金用来成三破二。”
赖彪聊有兴趣的说道:“有点意思啊,是不是各种做中介的都叫虫儿?”
“差不多吧,有票虫儿,就是过去倒各种票的,现在倒邮票的也可以叫票虫儿,不过大部分人都会叫邮虫儿,反正倒什么的,就用物品名加上虫儿两字就行。”
“现在那帮房虫儿生意做得大不大?”
“还行吧,不会少挣,房虫儿里面不是没有百万富翁的存在。”
“百万富翁,好挣钱。”赖彪带着点不屑说道。
“少阴阳怪气,做为一个先富者,赖彪同志,你要懂得谦虚,说吧,你的预算多少?现在卖房赶着出国的人不少,要是运气好能碰到好房子。”南易拍了拍赖彪放在桌上的手,顺便还挠了挠。
“二十万港币,这是我应该拿得出来的金额上限。”
“不少了,能踅摸到一套很不错的房子,就按这个数目,我再让人给你淘换点好物件。”
“行啊,事情我就拜托你了。”
当晚,赖彪就没走,南易和他一边聊,一边喝,差不多了,两人就坐到电视机前看意甲。
第二天。
南易带着南无为满香塂的转悠,带着朝圣的虔诚去了茶餐厅、菜市场、水果栏、渔船码头,听各路股神讲述他们的股票经,听他们吹嘘谁谁谁买了哪只股票,赚了多少多少,泡靓妞、开平治、住豪宅。
这么一圈转下来,南易心里对“蝴蝶效应”的恐惧彻底抛去。
他这只蝴蝶改变了细节,但是没能改变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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