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也比朱叫门那五天准备时间,充足了许多许多。
除了出行一应所需之外,兴安还带了一个很特殊的东西,那就是聚贤阁御书房的灵牌。
此次平叛,中秋节必然无法赶回来,这灵牌自然要带,否则就无法祭祀了,二来陛下带此灵牌,更是常怀警醒之意。
千万不能弄出机枪挪十米的事儿来,就是驻跸意决战、移营五里等等。
大军缓缓而动,石彪作为先锋开路,向着山东而去。
朱祁钰这是来到大明第二次出京,第一次还是德胜门外阵前夺旗。
“停车。”朱祁钰忽然开口说道。
兴安呆滞的问道:“陛下,怎么了?”
“朕下车溜达下,看看咱大明的大好山河。”朱祁钰笑着说道。
等车驾停稳,他才翻身上马,他还带着自己的大黑马,就是陪他德胜门夺旗的战马。
“继续开拔。”
朱祁钰骑在马匹之上,也未太快,坐在车里实在是憋闷的很。
“陛下,通州城。”于谦指着那座围不过二十里的城池说道。
朱祁钰点头,也未入城,反而继续向南而去。
陛下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开,如同长了翅膀一样,由南向北传遍了整个大明。
传令兵马蹄阵阵,向南而去。
而此时的南京城的咨政院内,李贤无奈的看着手中的小铜钟。
二十五个咨政大臣,每个人都长篇大论,这一个政令讨论就得一个时辰,效率实在是太过于缓慢了。
为此他专门设了一个铜钟,一个漏刻,当沙漏里的沙漏完了之后,发言结束。
“当当当!”李贤用力的锤了几下小铜钟,愤怒的说道:“吵!吵!吵个屁!”
“多大个官儿!不就是丹阳县推官吗?你们吵了半个时辰了!推举的贺萧,就他了。”李贤拿出了奏疏下印,递给了等着的中官说道:“送乾清宫批复。”
一个推官,折腾了半个时辰,你争我夺,抢来抢去,抢的李贤脑袋都疼了。
丹阳在运河上,设有钞关,这帮人压根不是为了个推官吵,就是了那点利罢了。
“休会!”李贤又敲了三下,他今天本来打算议一下徐州防务之事,可是一个丹阳推官就吵了这么久。
孙忠的精力越来越差了,现在已经很少视事儿了,李贤休会后就被孙忠叫了过去。
会昌伯府冠冕堂皇,乃是当初李善长的府邸,韩国公府。
李贤不由得想起了一个词来,那就是鸠占鹊巢。
李善长何等人物,他孙忠也配住这里?
“见过会昌伯。”李贤有些疑惑的问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孙忠笑着说道:“坐坐,是这样的,我偶尔觅得一贤才,就推给李阁老看看,这人是不是可堪重用。”
“哦,有何等才能?”李贤有些疑惑的问道。
孙忠拍了拍手说道:“此书名曰前汉书,乃是这名叫蔡东攀所写,极为有趣。”
李贤拿过了那本前汉书,眉毛直跳,他呆滞的问道:“这是在著史书?!”
“蔡东攀快来见过李阁老。”孙忠拍了拍手,示意蔡东攀进门。
李贤拿过了书,看了许久,便开始颓然的靠在了椅子上,他不由的想起了陛下的那四个字,狗屁不通。
“老爷,礼科给事中刘昇求见。”一个门房匆匆跑了过来。
孙忠点头说道:“请。”
李贤看着那蔡东攀,这又是一个人妖物怪,一个大男人涂抹胭脂出门,当自己是新郎官不成?
李贤转过头去,吐了口气,告诉自己不生气。
这本前汉书内容写得简直是让李贤挠头,主要里面有很多的错误,都是显而易见的。
“刘昇,我来考校你功课一下。”李贤也不好直接驳斥了孙忠的面子,但是借着别人的口说出来,还是有必要的。
刘昇今天是有事,结果正好撞到了这件事,赶忙俯首说道:“阁老请问。”
李贤深吸了口气说道:“始皇帝,取名为政,寄姓赵氏。名讳为赵政,是因为始皇帝非吕非嬴,不如姓赵吗?生在赵国而姓赵吗?”
蔡东攀的这本前汉书里,直接对嬴政开炮,说嬴政的生父不是秦异人,也就是灭东周的秦庄襄王,而是吕不韦。
吕不韦的确做过奇货可居,最后捞了个秦国相国的事儿,但是把嬴政叫赵政,解读为非吕非嬴,不如姓赵,生在赵国,属实离谱了。
刘昇俯首说道:“周穆王攻徐偃王,大破之。乃赐造父以赵城,由此为赵氏。造父侄孙赵非子因功封秦亭。故此乃是嬴姓赵氏。”
“所以春秋时,赵国和秦国国君皆是嬴姓赵氏,乃是同源。故史曰:名为政,姓赵氏。”
李贤看向了孙忠说道:“连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