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挠头,这印绶世券都制好了了,但是现在朝廷需要于谦继续领兵部尚书一职位。
“容朕缓思。”朱祁钰深吸口气,真的盘算应当如何是好。
授勋已定,自然要封赏。
但是兵部尚书职位,却是暂时空缺了。
朱祁钰认真的思考了许久说道:“那就让陈汝言暂代吧,他虽然不大行,但还是能做事的。”
“也只能瘸子里挑一个,等有合适人选的时候,再行更换了。”
杨洪认真思考了片刻,欲言又止。
他也只能摇头,兴文匽武二十多年了,兵部的地位每况日下,的确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暂代。
虽然大明朝政已经走上了正轨,但是路依旧还很漫长。
杨洪告退,他除了来恭贺陛下之外,就是提醒陛下不要忘记了范广,但是陛下显然还记得,他自然不必多说什么。
其实杨洪还有一事,但是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启齿。
兴安看着杨洪略微有些佝偻的背部,低声说道:“陛下,前几日太医院的陆院判,给昌平侯诊脉,昌平侯他”
朱祁钰眉头紧皱的问道:“有话就说。”
兴安面色不忍,但还是低声说道:“昌平侯他,命不久矣”
朱祁钰面色大变,愤怒的说道:“朕看昌平侯中气十足,又无病痛,何来命不久矣!到底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朱祁钰一点都没看出来杨洪生病了,更没看出来杨洪有命不久矣的模样。
他一再强调不让太医院参与政治之事,难不成陆子才觉得自己写了本解剖论,拿了块奇功牌,就可以参与政事了吗?
兴安颇为无奈的说道:“陛下,昌平侯他已经七十一岁了,自古七十古来稀,昌平侯自永乐元年远戍开平卫,五次随太宗文皇帝亲征,伤病极多。”
“已为大明戍边,四十年了。”
“所以,昌平侯可能没说的话,是让陛下再找个讲武堂祭酒,昌平侯可能认为于少保合适,但是又无法开口。”
朱祁钰当然知道杨洪的顾虑,他以为自己心中会有别的人选,讲武堂祭酒,兹事体大,可不是谁都能坐的。
即便是石亨,受封武清侯之后,依旧是暂代讲武堂祭酒。
朱祁钰眉头紧皱的说道:“陆院判怎么说?”
兴安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个冬天,怕是熬不过去了。”
朱祁钰站了起来,在山长办公室走来走去,有些懊恼的说道:“朕就不该!昌平侯岁数大了,卸甲归田之后,还让他做了这祭酒,凭白消耗精力!”
兴安认真的思考了许久才说道:“其实陛下,陆院判说,若非这讲武堂,始终让昌平侯放不下,怕是夏天的时候,就已经去了。”
“命数到了。”
朱祁钰一甩袖子,大声的说道:“朕从不信什么命数!”
朱祁钰对杨洪是十分信任的,也非常尊敬。
杨洪为国戍边四十年,战功累封侯爵,土木堡之变后,杨洪坐镇宣府未曾给朱祁镇开门,京师之战更是以七十岁高龄,亲自带兵驰援京师。
杨俊身中十七创身负重伤,宣府之战,更是打掉了瓦剌人进攻的意图!
“太医院就不能想想办法吗?”朱祁钰停止了踱步,叹了口气问道。
兴安没有回话,陛下并不是要答案,只是自己问自己罢了。
生老病死,人间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