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长牌经弓手缝隙前进,持盾架在弓手身前,随后执弓继续向前十步,向城上投射羽箭。
他们进入射程了。
城上贼兵也开始在刘承宗的带领下,朝弓进攻而来的敌军抛洒箭矢。
但比起官军,他们的齐射无序而混乱,稀稀拉拉落在官军阵前,弓力不足,这个距离也很难造成像样的伤害。
转眼间,官军已经以迭阵在关前扎下五排弓手,随后阵型开始交迭前进。
后面的上、前面的进,人们在间歇中向城头一排排射箭,箭雨来得又密集又准确,压得城上贼兵不敢冒头。
随后,持火铳、三眼铳、鸟铳的铳兵才端兵器自后方上前,穿过弓手破缝队形,在箭雨掩护下站在关前三十步。
他们没有攻城念头,也不具备攻城兵器,只是以远程箭雨压制城头,以火器就近瞄准城垛。
其实哪怕在这样的距离,也无法在黑夜里准确射击,只能凭借感觉,城垛有人影晃动就打,能不能打中再说。
刘承宗两次想要射击进入射程的火枪手,都因担心被铳手击中而被压在城垛后。
他的部下大致也是如此,就连炮兵都在射击时被火枪手命中额头,直接被打死了一个。
实际上哪怕只是用这样简单、机械而笨拙的方法,兵力三倍以上的官军都能把他们打死在城头上。
不需要攻城兵器,等他们大部分被射伤射死,哪怕不投降,一根绳子就能登上关城。
刘承宗猫着腰在城垛后来回流窜,不断在那些被箭雨、铅丸吓住的士兵身旁,拍他们的肩膀或脸,出言鼓励:“别怕,战局很快就会出现转机!”
这并非虚言。
就在刘承宗还未把所有人都鼓励一遍时,关城上的冯瓤已经大声喊道:“援军已至,敌人被包围了!”
砰砰!
冯瓤的话音刚落,敌军阵后传来闷闷的炮响。
是虎蹲炮与涌珠炮。
轻炮的小炮子在敌军后方引起骚乱,一支马队轰踏着撞在敌军背后。
他安排在石板山上的营属炮哨、高显右哨,还有那些加入的铺司兵与驿卒骑兵,在曹耀的率领下加入战场。
城关上被压制许久的弓手们,终于再度居高临下地向官军发起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