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执拗,怕再这么下去,人再饿出什么好歹。
入了夜,皇帝安排好宫里的事务,换了大内侍卫的衣服,便悄然跑出了皇宫。
夜里,风急雪骤。
凌子岺睡得并不安稳,微微蹙着眉的脸上,是苍白病容的虚弱。
顾赫言进房的时候,看见屋里的炭盆爆了个火星,一旁的炭炉上还小火温着晚膳的散发枣香的甜粥。
带着冷气的龙涎香一凑近,凌子岺就睁开了眼睛。
“侍卫说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我来看看师姐。”顾赫言说着脱了身上的外衣抖落薄雪,搓着两只手靠近炭盆,“醒了就起来喝点粥,外面下雪了,这可是新年后的首场雪。”
凌子岺充耳不闻,连呼吸都是轻轻的。
“师姐,”顾赫言仍是不恼,语气满是规劝,道:“事已至此,你再难过也是要吃饭的。我听说你让菘蓝和白芨亲自送他去南疆……”
“闭嘴!”凌子岺哑声打断,不满地看着顾赫言,道:“如你所愿,人都已经送走了,你还想做什么?!”
顾赫言脸上镇定自若,没有半点儿被诘问的尴尬,眼底亦流露出几分傲然:“这些年我想做什么,师姐不是都一清二楚,又何必问我……”
凌子岺被褥下手指紧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喉咙艰涩:“你就是笃定,我这辈子都不离开你,是吧?”
顾赫言不置可否。
凌子岺眼神慢慢黯下去,她闭了闭眼,只觉心头痛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