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面执行任务,一面计划脱身。后来我们联手设下假死之局,你掉落悬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我便自作主张,同你成了亲……”
“等等!”凌子岺疑惑:“自作主张?你的意思是,当时我并未对你有意?”
顾北煦轻轻颔首,叹道:“岺儿你那时自知命不久矣,又满心满眼都是你那个好师弟,我是同你做了交易,你才肯嫁给我的。”
“什么交易?”
顾北煦艰难道:“有生之年,我保他皇位江山永固,你嫁我为王妃。”
凌子岺一听不乐意了,冷哼出声:“凭什么?我都病体残躯了,还这么护着他!”
闻言,顾北煦甚是舒坦,低下头颅在岺儿额亲了亲,委屈道:“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呢!就算你拿我的命做交易,当时我也是肯的。”
凌子岺瞪他:“不许胡说!”
顾北煦便又亲了亲她,安抚道:“好,以后不说了。”
似有所感,凌子岺揉了揉他的心口,嗡声道:“我辈子一定没少惹你生气吧?”
她自己什么脾气秉性还是很自知的,顾北煦与她交易的婚姻,她的个性没把人宰了都算仁慈的了。
顾北煦朗声笑了笑,握住凌子岺揉在他胸前的小手,心情颇好,道:“无妨,我也乐意惯着你。”
“我们恩爱么?”凌子岺默了半响,又问。
“那要看岺儿怎么理解了,我反正是三天两头被你踹下床来,如果你管这叫恩爱的话,我也无可反驳。”顾北煦笑的一脸餍足。
凌子岺安静的看着他,没头没脑地又问一句:“咱们有孩子吗?”
顾北煦眨眨眼睛,语带笑意:“有一个儿子,叫顾同年,长得像我。”
凌子岺笑起来,红着脸往顾北煦怀里又钻了钻,尽管那些前尘她还未经历,但也足让她羞的无处可躲。
顾北煦搂紧了也不让她动,凑她耳边轻声说:“岺儿别急,我们以后日子长着呢,不止有顾同年,还有顾同月,还有……”
“柳煦!”凌子岺气恼的捂住他的嘴,“别……别说了。”
“好,那就不说,”顾北煦尾音扬起,丝丝缕缕绕在凌子岺心,“到时我们努力些……”
一世,凌子岺身中毒蝎蛊和半边月两种剧毒,怀孕生子十分凶险,差点儿丢了性命,导致他再不敢让她生二胎。而这一世,岺儿没有中毒,身体也康健,只要调养得当,或许……
想到这儿,顾北煦仿佛想到了以后儿女绕膝的乐趣,竟不由笑出声来。
凌子岺敏锐地觉察到顾北煦的小心思,脸有些挂不住,负气地扬了扬脸,道:“别笑了,再得意下去,我就猜出你为什么被踹下床了!”
顾北煦忍着笑,问道:“那岺儿猜猜看,是为什么?”
凌子岺没好气回道:“就是你太得意忘形了。”
顾北煦哈哈笑道,笑完了吧唧亲了凌子岺一口,夸赞道:“岺儿真聪明。”
凌子岺无语又心塞,就这么一会儿,你亲我多少回了。她怎么就不知道,这人除了缠人的功夫,怎么还这么流氓特质呢!
手背用力擦了一下唇角,凌子岺不咸不淡地问道:“那菘蓝和白芨呢?”
顾北煦老实回道:“老安把他们接到禹城,你帮他们开了医馆,买了宅子,算是在禹城安家了。”
凌子岺点点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忽然又想起一事,拧眉问道:“我哪儿来的徒弟?药王谷收的?”
顾北煦想了想,这要怎么解释呢!
凌子岺盯着他,追问了一句:“你尽管说,我当故事听。”
话都说到这份了,顾北煦也觉得没在隐瞒的必要,便柔声说道:“三年后,你奉命杀了锦州节度使的全家,收了他家一个小儿子做徒弟养在身边。”
凌子岺瞪大眼睛,忍不住道:“我疯了,养个仇人崽子在身边?”
顾北煦无可奈何,有气无力的叹道:“凌大首领说话做事一向杀伐果决,我怎么敢置喙呢!”
这回,轮到凌子岺彻底无语了。
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一世的事情还没有发生,顾北煦说的这些,不过是记忆里的经历。
她都已经决定离开,必不会重蹈一世的覆辙。
想着想着,凌子岺又觉得顾北煦身冷香的味道又馥郁了些,十分好闻,慢慢地也就靠在他身睡着了。
顾北煦微微笑了笑,一手轻揽着凌子岺,将睡着的人放在矮榻,盖好被褥又倾身亲了一下,才轻手轻脚关门。
顾北煦回到自己在药王谷的小院,人还没走到廊下就被白芨一把拽走,风风火火的将他推进房间,可巧,菘蓝也在。
一想到昨晚菘蓝在镇春风楼,被凌子岺出手揍了。利用了他一回,顾北煦自知理亏,满目负疚地询问道:“蓝兄弟伤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