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耷拉着脑袋跟在坤森后面进了客栈大门,浇糖画被抢了,糖水被抢了,连美人哥哥的钱袋都被打劫了。
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简直太倒霉了,怎么碰那么个土匪头子!
不夜镇晚有烟花,自然是要住一晚玩够了再走的。
富贵客栈是不夜镇最豪华的客栈,坤森在凌子岺威吓的眼神下要了三间等客房,付了银子还要殷勤笑脸将讨债的两位,送到房间门口。
“凌姑娘稍等,好酒好菜稍后就有店家送进房里,祝您食用愉悦!”
“嗯。知道了。”
某个讨债的人大咧咧地推开客栈房门率先走进去,顾北煦手一堆东西,只得礼貌的对坤森笑笑:“有劳森公子了。”
看着关的客栈房门,坤森长长吐出一口气,笑的他脸都僵了。
三个房间,自然是凌子岺和顾北煦一间,坤森一间,陆一一间。
顾北煦将手的一堆零零总总的东西放置好,才走到洗手盆边拧湿了帕子,走到凌子岺身旁,格外自然的抓起她的手,替她仔细擦干净。
“逛了一天,累不累?”顾北煦轻声问道。
“陪我逛了一天,累不累?”凌子岺嬉皮笑脸将话头还回去。
顾北煦笑了笑,伸手捏住凌子岺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嘴唇,“不累。”
“流氓!”凌子岺白眼一翻。
顾北煦又好气又好笑的点了点凌子岺的脑门,“我更流氓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
“你小点儿声,”凌子岺嗔了某个流氓一眼,警告道:“隔墙有耳。”
“怕你那朋友听见?”顾北煦贴在凌子岺耳边打趣着,“那你可多虑了,咱们老夫老妻,正大光明,谁爱听墙角听去。”
“你……顾北煦,你要点儿脸!”
“怎么又喊全名?方才在小店,你叫我“阿煦”,叫得挺好听的,再叫一声来听听。”
“滚!……”
“滚了你就叫吗?那我可……”
凌子岺满脸通红的攥住顾北煦的衣袖,阻止某个王爷想就地打滚的不雅举动,一改先前的玩笑模样,正色训道:“坐好,像什么样子!”
顾北煦蹭到凌子岺身边坐好,对她嗔怒的眼神后,才堪堪止住笑意。罢了才想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凌子岺问道:“刚才那人……岺儿清楚他什么来路吗?”
凌子岺先是摇了摇头,沉默半响后,才说道:“亦敌亦友。”
顾北煦觉得这话不怎么好理解,便说道:“我瞧着他身有股子邪气,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虽然在笑,不知为何却给我一种……吐着芯子毒蛇的感觉。”
凌子岺赞同的点点头,抿唇看向顾北煦才扭头低声说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眼神。你还记得胡杨林马匪那次吗?他就是我从马匪手里救下来的,当时他的脉象很奇怪,除了外伤我什么都诊不出来……”
顾北煦疑惑,插嘴道:“连你都诊不出来?”
凌子岺瞪了顾北煦一眼,叹道:“我又不是神仙,世疑难杂症何止千万。”
顾北煦连忙道:“岺儿,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你已经很厉害了……”
“少拍马屁!”凌子岺想了想,半响,才道:“当时他告诉我他的名字的时候,对我的反应倒是挺奇怪的,好像我本该知道他叫什么……”
“那岺儿从前认识他吗?听过他的名字吗?”
“从未见过,闻所未闻。”
“那这人是挺奇怪的,难怪你说亦敌亦友。”
“其实……”凌子岺犹豫半响,才说道:“我对他的身份是有过猜测的,只是……没有证据,我也说不好是不是……”
顾北煦抬头看了她一眼,凌子岺脸的神色看不分明,像是放空脑袋看着某一处发着呆。
“我好像见过他……”顾北煦的声音有些迟疑,“个月,岺儿内力骤失那晚的营帐,有个黑衣人出现……后来,我追了出去……那晚天太黑,他又蒙着面……只是身形很像……”
“你确定!”凌子岺眼皮跳了一下,伸手扒拉住顾北煦的衣袖立刻问道。
顾北煦犹豫了一下,道:“只是身形很像,如果能跟他过过招式,说不定就能……”
凌子岺连忙摇头,道:“敌我不明,况且那人的内息浑厚,恐怕不是好惹的。我们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顾北煦握了握凌子岺的手,看着她,淡淡说道:“只要他不对你动手,什么都好说。一切听岺儿的。”
凌子岺静静的盯着附在她手背的手掌,这是一双男人的手,宽阔有温度。被这只手握着,就仿佛从心里生出一股安心的力量。
有些事,她不说,他就从来不问。
关于那晚……
“其实,有一个黑衣人两次来找过我,一次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