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的病俺也能看。”
“说说吧二娃子,你家鸡咋回事?”
老巴背着手走到鸡舍跟前,透过窗口打量着问道。
“这几天不知道咋了,俺家的鸡老是拉稀,现在好多鸡的屁眼子都是红的,再这样下去,快把肠子拉出来了。”
二娃子愁眉苦脸的道。
“换新饲料了?”
“啊?换了啊,叔你咋知道。”
“这是闹了肠炎咧,是光蛋鸡这样,还是公鸡也这样?”
“这,这俺倒是没注意,俺这就去看看。”
二娃子连忙扔下铁锨,光着脚就跑进了鸡舍。
老巴和陈凌也跟着走了过去。
鸡舍味道并不好,有股子热熏熏的臭,伴随着鸡腥味,很难闻。
两人还没走到跟前。
就听二娃子慌急的大叫一声,“叔你快看看,这鸡咋死了这么多?”
走近一看,果然鸡死了一大片,公鸡母鸡都有,起码十多只。
“俺饭还没吃,就配了个饲料,这才一会儿工夫……”
二娃子急得直跺脚,秃头两边的头发都跟着一阵乱颤,他急坏了。
“是你的饲料不对,换了啥新饲料?”
“新饲料?俺看这鸡入了秋下蛋不勤快,就在饲料厂买了几袋子机制饲料啊……”
“不应该吧叔,俺往年也买啊,都没出过啥事哩。”
“那你说为啥鸡成这样了?”
老巴用手一指,好几只鸡的肠子都被啄了出来,从鸡拉稀,鸡脱肛,发展到互相啄肛,啄肛容易成瘾,不超五天时间,这些鸡都会死光。
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禽类疫病传播最是快速,一死一大片,最快一夜时间就能死光。
“一般的鸡得了肠炎,可没这么狠的。”
见到这个二娃子还是不太信,陈凌在旁边提醒道:“今年大水把好多粮食冲泡了,人根本不能吃,最后都拉到了咱们县的几个饲料厂……”
一听这话,二娃子脸色立马变了。
“日他先人,敢坑老子!俺这就去找这些狗日的讨个说法。”
“干啥?现在往饲料厂跑,你这鸡救不救了?”
“啊?这样了还能救么叔?”
“能救,以前的旧饲料还有么?”
“有,就够吃一天的。”
“足够了,你把这包药粉搀进去拌好,俺先给这些鸡打一遍药针。”
老巴头儿说着,等二娃子匆匆拿着药包走出去,对陈凌歉意的一笑。
“没想到他这边的事这么麻烦,你要有事的话先去忙吧。”
“没事,我不急。”
……不急归不急,陈凌见这老汉有点太慢了,就上前帮着一块给鸡打针,一针管打三分之一,三只鸡一针,两人一起来,倒是快得很。
“二娃子,把死了的鸡赶紧清出去,门窗全都打开,通通风,再给俺去畜牧站拿点药针……”
“好嘞叔,这兄弟是站上新来的兽医么?干活真伶俐,比你快多了。”
“啥时候还嘴欠,赶紧拿药针去。”
等二娃子走了后,老巴瞧着陈凌用针管子抽满小药瓶的注射剂,捉住一只鸡扎下去,要求注射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不多不少精准无比。
不由得点头赞许道:“手真稳,学得还快,你这样的年轻后生不多见咧……”
然后又对陈凌说啥这些年,没人愿意干这行,尤其年轻人,嫌弃挣钱少,给牲口啥的治病还脏的很。
没人乐意干兽医啊。
十来年整个长乐乡的兽医没超过五个,既是防疫员又是兽医。
老巴说这活儿就是用得着的时候才有人找,平日里还不如骡马经纪吃香。
陈凌一直奇怪他为啥还有一身兽医的本事。
老巴说他本来就是兽医。
要不然身上没点真本事,怎么能当好骡马经纪?不过他也没想到,做兽医没出名,当牛马经纪出了名。
“以后家里牲口有啥毛病,就来乡里喊俺,站长是俺家大女婿哩。”
“哈哈,行啊。”
“老巴哥,你们畜牧站还要人不?”
陈凌笑着问道。
“要啊,咋了,你还真想干这个?”
老巴很吃惊,他觉得这后生俊秀白净,都不像庄稼人,怎么会想到干兽医。
陈凌点头说是。
这畜牧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就那么几个人,平日里没人管,没啥要忙的,他挂个名也没啥。
其实干不干这行,一点都不重要。
关键是,以后顶着这个名头,自家的家禽家畜之类的,养的稍微好一些,也不会有啥人多嘴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