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拦截政府车队?”
左重站在中年男女面前没有说话,旁边的古琦代为问了两个问题,表情很是严肃。
原因无它,军统是秘密机关,负责的又是情报工作,一般人并不知道军统驻地在什么地方。
现在突然冒出两个人在罗家湾等着,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人泄露了他们的行踪,此事必须调查清楚,否则古琦睡觉都得睁只眼。
两人中的男人听到他的问题,抬起头一脸激动道:“长官,鄙人和拙荆是民全路小学的教师,我们的儿子不见了,求你帮帮我们吧。”
找孩子?
古琦有些哭笑不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是谁让你来这的,你跟他是不是有深仇大恨?”
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谁会让人来找特务报案,毕竟军统的名声那是……一言难尽。
男人面露茫然,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没人让我来这,我只是听说此地常有军人出没,便前来求助。”
对于这个回答,古琦不置可否,转头叮嘱宋明浩派人去核实,接着就准备将这两人打发走。
“找人去警署,这里是军事重地,禁止闲杂人等出入,你们快些走吧,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严惩不贷!”
同样是为人父母,古琦没有为难对方,只是让人把他们送走,顺便查查底细。
一旁的小特务听到古副局长发话,立刻将两人强行架了起来,男人一边挣扎,一边回头喊道。
“我们去了许多地方,但他们都装作听不见,堂堂国府陪都,难道连一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吗!
我要见你们的长官,我的儿子是中央大学的学生,他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你们不能坐视不管。”
“等等。”
左重开口阻止了正要将男人塞进汽车的小特务,这倒不是因为中央大学的名头,而是对方那句“连一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吗”触动了他。
情报工作是残酷的,是黑暗的,很多时候,情报人员不得不得做出违背常理,甚至是违背人性的决定。
但良知的存在,可以他们在面对残酷现实时,依然能够保留一份人性的温暖,在心中点燃一盏明灯,谨防迷失在无尽深渊。
摇摇头打断纷乱的思绪,左重低声跟古琦商议:“老古,人家都说军统只会偷鸡摸狗,咱们这次不妨做回好事给他们看看,反正是件小案子。”
虽然古琦觉得军统没有必要掺和这事,可副座都开口了,他总不能反对,只得点点头表示赞同。
左重满意之余点了邬春阳和归有光的名字:“春阳,有光,你们两个跟着去吧,尽快将人找到,给老白的手下好好上一课。”
“是!”
“好嘞副座。”
邬春阳和归有光敬礼回令,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么简单的案子,他们闭着眼睛也能破,前提是失踪者还在山城,而且还活着。
两人带着中年夫妻上了一辆轿车,归有光开车,女人坐在副驾驶,后排的邬春阳则对男人进行问话,了解案件背景。
“你的姓名。”
“鄙人袁汉森,拙荆陆婉,犬子叫袁初宇,他是中央大学数学系的学生,今年刚刚升入二年级。”
中年人袁汉森说了一家人的名字,又大致介绍了失踪者的情况,语气中带着自豪,能听得出来,他很为这个儿子骄傲。
可以理解,中央大学作为民国的最高学府,吸引了全国各地的优秀学子,许多考生都希望能够进入中央大学接受高等教育,竞争异常激烈。
邬春阳用笔在本子上记下这些信息,停笔后又问:“你们为何断定袁初宇是失踪,而不是外出游历或者离家出走。”
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先前就出现过学生不告而别前往西北的事情,这要是不问清楚,查到最后查到地下党头上,那就闹笑话了。
袁汉森肯定的摇摇头,连称不可能,他表示袁初宇虽然性格外向,但很听自己和其母亲的话,无论去哪里都会提前告知。
这次对方没打一声招呼,消失了整整三天,期间没有跟任何人联络过,这种情况极不正常。
袁初宇的母亲陆婉此时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失声痛哭,袁汉森也眼眶湿润,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邬春阳不关心夫妻二人的心理活动,他思考了一会,继续询问袁汉森,开始全面梳理案情。
问题包括袁初宇的基本情况,如年龄、身高、体重,社会关系,有无女性朋友,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时间,以及失踪时身上是否带有钱财等等。
袁汉森拭去眼角的泪水,强打着精神一一回答,相关信息几乎是脱口而出,可见确实是爱子心切。
据其讲述,袁初宇平时住在学校宿舍,原因是中央大学在沙磁区,而袁家住在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