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进来!”
袁绍听闻淳于琼到了,不禁气的浑身哆嗦,手脚冰凉。
这淳于琼枉费他的信任,犯了这么大的过失,砍十次脑袋都不为过。
他没想到此人没有自杀谢罪,还有脸活着回来,他倒十分好奇,不知道这淳于琼还有什么说辞。
不多时,就见有数名军兵抬着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人走了进来。
袁绍吓了一跳,只见那人鼻子耳朵都被割没了,满脸都是血,仔细一看,不是淳于琼又是谁?
其脸上还横七竖八的划着道道,好像是字迹。
虽然离得这么远,但袁绍依然能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
而且淳于琼此时昏迷不醒,不知道是醉的还是疼的。
“弄醒他!”
袁绍快要气炸了,语气冰冷的指了指。
立即有侍从端了一盆凉水过来,挥手一浇,泼了淳于琼一身。
只见淳于琼打了个激灵,陡然间醒了过来,随即鼻子耳朵上的伤口让他疼的龇牙咧嘴。
他环视四周,突然见到面前横眉冷对的袁绍,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他才想起来,当初投降了曹操,可是却被许褚割鼻刺字,想那曹操竟然狠毒如斯,又把他送到了袁绍这里。
“主公,饶命啊,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淳于琼也清楚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当下顾不得疼痛,双膝跪倒在袁绍面前,连连磕头。
“这是刻的什么字?”袁绍平静的问道。
“这是乌巢酒徒”淳于琼颤声回答。
他很清楚袁绍的脾气,若是袁绍对他破口大骂,说不定还能饶他一命,可是现在袁绍语气这般平淡,显然是动了杀机。
“呵,乌巢酒徒,”袁绍冷笑一声道:“曹孟德可真会取名字,以此来称呼你淳于琼,难道不贴切么?
来人,拖下去,斩!”
说完,着便转过身去,随意摆了摆手。
曹操之所以把淳于琼脸上刻字,又送了回来,正是为了羞辱他。
这等人,自然不能留在世上。
“主公,看在你我相交一场难道就不能饶我一命主公主公”
淳于琼挣扎着要去抱袁绍的大腿,可是周围侍卫却强行把他拖了出去,随即斩首示众。
袁绍攥了攥拳头,转过身来扫了一眼众人道:“如今乌巢粮草尽毁,若从后方再行运送,至少也要月余,我军绝计坚持不了这么久。
故而此时宜跟曹操速战速决。
待老夫亲自前去指挥攻城,把张郃高览二人撤回来暂时关押,听候发落。”
沮授连忙道:“主公,张高二将只是攻城不顺,此乃兵家常事,何罪之有?
主公因此将其二人关押,岂不寒了其他将士的心?”
“家有家法,军有军规,”袁绍冷声道:“他二人畏敌如虎,恇怯不前,面对一座空寨都久攻不下,不施加惩戒,那样才寒了诸将士之心。
听命行事吧。”
沮授正待辩解,袁绍却是开始披挂,不想再听。
这时候,突然有侍从匆匆的跑了进来,急道:“主公,不好了,张郃高览临阵倒戈,率领军兵杀过来了!”
“什么?”
袁绍感觉喉头一甜,再也忍受不住,张口吐了一口鲜血。
这个打击对他何其之大,他只是想打压一下冀州本地派系的势力,万没想到打压的太狠,竟然直接把张郃高览给逼反了。
此时帐内众人也是一片哗然。
沮授昂天长叹一声,摇头不语,张郃高览走上这条路,他丝毫不觉得奇怪。
而郭图审配等人却是吓得面如土色,他们没少在袁绍面前攻击张郃高览,若真让二人攻过来,非把他们碎尸万段不可。
“主公,事急矣,”郭图道:“不若先紧闭寨门,暂避其锋芒,然后徐图他策。”
“慌什么?”
袁绍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阴鹫的眼睛扫视众人一眼,厉声道:“我军兵马之家眷俱在河北,甘心跟随张郃高览背叛老夫者,能有几人?
待老夫亲自前去,灭此二贼再说。”
说着,袁绍亲自披挂上阵。
其实袁绍判断的没错,虽然此前攻城时,袁军主力由张郃高览统帅,但那是奉了袁绍军令。
而张郃高览真要选择叛变,除了他的那三千直属军兵之外,恐怕没有人跟随。
事实也是如此,当张郃率领军兵反攻过来之时,袁军一阵慌乱,但是当袁绍的帅旗往那里一竖,便迅速稳定住了局面。
袁绍指挥军兵反包围住了张高二将率领的叛军。
张郃高览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左突右冲,满眼都是袁军。
他们那三千直属军兵也越打越少,心中渐渐焦急起来,自己主动请缨为曹氏做先锋,为何曹丞相的军马还没到?
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之时,突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