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张郃进攻受阻,袁绍眉头微皱,当即表示不悦。
毕竟他也觉得,此时官渡曹军防守极为空虚,应该一击击溃才对。
就像他数年前没有回军救邺城,反而集中兵力攻打黑山军老巢一样,如今所用战术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不奏效的道理。
这时候郭图在旁边察言观色道:“主公,方才听儁乂张郃字,读作n将军意思,似乎不愿意前去攻打曹军工事,只因主公严令,他才不得不前往。
如今果然进攻不顺,试想之下,这儁乂将军恐怕没有尽全力吧。”
张郃高览是河北人,跟沮授田丰一样,属于冀州本土豪族派系,而郭图审配等,都属于外来派系。
袁绍同样作为外来者,对于本土豪族的态度自然是既倚重联合,又提防打压,郭图等人便是帮手。
陷入了派系之争,便没有什么对与错了。
郭图自然不愿意看到张郃高览前去顺顺当当的攻下官渡,立下大功。
“主公,郭公则此言当诛,”沮授怒而反驳道:“官渡曹军工事坚固,我军苦攻数月都没有拿下,儁乂一时没有攻克,也属正常,郭公则凭什么判断儁乂没有尽全力?”
作为冀州本土派的文臣,田丰已经下狱了,沮授自然要站出来挺张郃。
“此时曹军工事能跟以前一样么?”
郭图冷笑道:“曹军前去劫粮,必然精锐尽出,所以对面工事内必然防守空虚,如此儁乂再拿不下,岂非裹足不前,畏首畏尾?”
“你怎么知道曹军精锐尽出?”
“笑话,劫粮乃曹操唯一逆转战局之机,岂有不尽遣精锐之理?”
“这只是你自己臆测”
“够了!”
袁绍粗暴的打断沮授的话,沉声道:“传令下去,令张郃全力出击,一个时辰之内务必攻克官渡。
如若不然,军法从事,以怯战论处。”
“诺!”传令兵前去传令。
沮授苦劝道:“主公,儁乂率军在前面血战,岂能限时”
可是袁绍却转过身去,根本不想看沮授。
刚刚沮授夜观天象之后提醒过他,曹军要劫粮,可他还笑话沮授那是雕虫小技。
结果竟然真的发生了曹军劫粮之事,这相当于当面扇了他一耳光,他感觉很没面子,所以看见沮授就头疼。
传令兵跨上战马,一路飞驰到袁军攻城前线。
此时袁军第二波进攻已经开始。
张郃高览作为前敌主将,不顾自身安危,冒着城头上射下来的箭雨,亲自到了城下指挥军队攻城。
只不过城头上的曹军也防守的异常顽强,根本就不像是防御空虚的样子。
看着军兵死伤惨重,张郃焦急万分。
这时候,传令兵前来道:“传主公军令,令儁乂将军一个时辰之内攻下官渡,如若不然,军法从事,以怯战论处。”
“什么?”
张郃听到这命令,脑袋不由的嗡的一声,感觉大了一圈。
“这曹军防守如此顽固,恐三五日都难以攻下,一个时辰怎能攻破?”
只可惜,他跟传令兵抱怨也没用,传令兵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儁乂,怎么办?”高览在旁边问道。
高览虽然同样作为河北四庭柱之一,但是此前在草原被陷阵营打的一败涂地,连保护的许攸跟袁熙都弄丢了,他自己灰溜溜的逃回来之后,从此在袁绍以及众文武面前自然抬不起头来。
所以他现在只能是张郃的附庸。
张郃想了想道:“此必郭图陷害于我,他早就看我等不顺眼了,偏生主公又信他。”
“公与先生难道没有仗义直言?”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张郃摇了摇头道:“公与先生恐怕是有心无力。
其实这也是主公刻意为之,故意打压我等。
这一点,你从公与先生的官职便能看的出来。”
当初袁绍进入冀州,毫无根基可言,所以才联合冀州本地豪族,成功搬掉了上官韩馥,夺取了冀州牧的位置。
那时候,沮授田丰作为冀州本土豪族代表,自然深受袁绍信任。
沮授成为大权在握的监军,田丰官至冀州别驾。
可是随着袁绍在冀州的位置越来越稳,又干掉了大敌公孙瓒,豪取北方四州,他对冀州出身的这些豪族文武越来越提防打压,对郭图审配等这些外来势力却越来越倚重。
说白了,袁绍还是想大权独揽,不愿意跟这些本地豪族共治冀州,受人掣肘。
所以很快田丰就下了大狱,沮授的监军位置被一分为三,大大的削弱了权利,如今甚至在袁绍面前已经说不上话了。
张郃高览作为冀州本土派系的将领,自然感到深深的忧虑。
“依公之见,该当如何是好?”高览道:“在下唯公马首是瞻。”
张郃想了想道:“我等回去也必然被那郭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