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身死家灭,可他这种性子,一旦窃据高位,难免受旁人蛊惑,最终人云亦云、轻重难分。
简而言之,这孩子有能力,只不过在在是大非方面,还欠缺认知、需要多加磨砺才是。
就在他们离开城边,向城内走去的时候,一名青衣短打的汉子忽然冒着大雪从一个角落拐了出来,看到武岩的一瞬间,转身就走。
辽东城是辽东第一大城池,有二十多万人口,此时由于大雪封城,街上行人不多,不过尽管如此,武岩也不会特意在意某个人,若是青衣汉子像其他人那么行走,武岩也不会注意到他,可此人见到他扭头就走,反而惹来了他的注意,当即厉喝一声道:“给我拿下!”
“好贼子,你还往哪儿跑?”高惠真也注意到了此人,一听舅舅这么说,便带着向个人策马追了上去,不到片刻,便追上了此人,他们将此人团团包围,抓到了武岩面前。
武岩打量了此人一会儿,忽然惊讶道:“檀军,你不是随着使臣去了西方了吗?何以在此?”
檀军乃是涓奴部贵族,而乙支文德为首的使节团,在辽东停留过,类似武岩这样这样的高级将官,自然他们乙支文德是去哪儿的,只不过檀军作为副使檀允的亲族、护卫,不仅回了辽东城,而且一见自己就逃,武岩大是奇怪。
檀军面色难看的别过头去,并没有说话。
“问你话呢!”高惠真纵身下马,一刀鞘把檀军打翻在地。
“叮当”一声脆响,一面金牌自檀军怀中跌落出来,檀军脸色一变,伸手想要去抓那块金牌,却被高惠真抢先一步捡起来,递给了武岩。
武岩接过一看,竟是代表檀允官职的金牌,他脸色一变,又见檀军默不作声,下令道:“给我搜身!”
高惠真上前,在檀军身上掏摸了一阵子,从他身上搜到了一块折叠整齐的布料,然后又交给了武岩。
武岩看了,竟是一幅从衣服上撕下的布料,上面是檀允写的血书,说是使节团由于叛徒的出卖,使他们在新开河遭到隋军伏击,将士们纷纷战死,而乙支文德等人已经落入隋军之手,他怀疑叛徒就是渊子游。
看完了血书,武岩不禁倒吸一口气冷气,他看了看被按在地上的檀军,冷冷的问道:“我问你,檀允信上所言当真?”
檀军努力的抬起头来,看了武岩一眼,问道:“武将军,我能相信你吗?你还忠于大王吗?”
“废话!”武岩瞪着他,说道:“我武氏与王族荣辱与共,怎能不忠?让他起来说话。”
“喏!”亲兵们放开了檀军。
檀军站了起来,向武岩低声道:“武将军,我家上位使者之所以让我逃回,是希望他把这血书拿去平壤,让大王明白他们因何而死、让大王留意图谋不轨的渊氏。”
“乙支大使者呢?”武岩问道。
“大使者奋勇争先,希望带着大家突出重围。怎奈隋军对莪们我的行军路线了如指掌,早已布下了重兵。”檀军默默垂泪道:“大使者杀了几十名隋军,然寡不敌众,最终战死沙场。我家上位使者自知难以幸免,便在战斗之时写下这份血书,之后让我带回来。他写了信,便带着将士们杀向了另一方,我是装死尸侥幸逃了一劫。现在也不知我家上位使者是死是活。”
武岩倒吸了一口冷气,盯了檀军半晌,问道:“何以见得是大对卢所为?”
对于血书上的内容,武岩其实信了一大半信,这是因为他和乙支文德属于“帝党”,而乙支文德更是全力配合高元“削藩”,设计削弱渊氏的权力,导致渊氏兄弟始终做不到一言九鼎、独霸朝堂。
如今双方早已撕破了脸,渊子游假借隋军之手、除掉最致命最厉害的政敌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
檀军一听武岩怀疑,顿时急了,他疾声说道:“武将军,我逃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队巡哨,要不是他们把我救了,我早就冻死在冰雪里了,我听他们说,他们身上有隋朝卫王杨集的书信,那信是给大对卢的,你可以去给大对卢讨要来看。”
武岩脸上闪过一抹阴翳的神色,如果杨集代表隋朝和高句丽往来,大可派出使节团来访,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而今,却偷偷摸摸的写了信,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他让高惠真把檀军带走,自己调转马头,径直向城上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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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楼之内,渊子游坐在书案之后观看杨集给他的书信,这是一封足有二十多张信笺的书信,内容引经据典、花团锦簇、文采斐然。
这里杨集和郝瑗故意设下了一个陷阱,他们知道高句丽人对中原文化十分仰慕、处处模仿中原,而贵族们为了体现出他们的不凡,更是以读汉学、执汉礼、穿汉服为荣,所以故意写了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奋发图强等等典故,用勾践等人的成功案例,来预示渊氏将来会“成功”。
面对这一封冗长的美文,饶是渊子游精通汉学汉史、熟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