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出了个女人。女人径直走向了值班处,没注意到立即侧身隐蔽的他。
很快,打瞌睡的护士被女人叫醒,跟着女人一起走入病房,为女人患病的孩子更换吊瓶。
机会说来就来,埃文斯极其果断地趁护士不在,进入了存衣间。
存衣间里,医生、护士的制服、便服分别列了一整个衣架。埃文斯迅速地脱去上衣,挑了件合身的医生制服换上。
可惜的是,等他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时,那名护士已经回到了值班处。
只能再等时机了。
二十分钟后,护士趴在站用柜台前,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沉着冷静地等待着的埃文斯当即从存衣间走出,从柜台上顺手拿了副口罩戴上,直接走向了记者卡帕所在的病房。
两名值守的政府军士兵靠着门框打盹,一名比较敏感的士兵听到脚步声,立即睁开眼,同时将同伴拍醒。
“我检查一下他的情况。”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两名士兵跟前,埃文斯都不感觉自己紧张,他用很平常的语气说了一句,困乏又心惊胆战的士兵们就毫不怀疑地打开了门。
“医生,他这个确定是传染病了吗?”士兵担心道。
“……还不确定。”埃文斯顺着士兵的问题,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桉。
另一名士兵顾忌地瞥了一眼病房里躺着的卡帕,低声道:“那我们应该怎么预防一下呢?站在这里戴着口罩够安全吗?”
“放心吧。”埃文斯不懂这些,敷衍地安抚了两名士兵一句,就走入其中,亲手将门重新关上了。
时间已是十二月一日的凌晨。
卡帕身体很不舒服,却始终没有睡下。
埃文斯缓步走至卡帕的身前,略带试探性的叫道:“卡帕?”
“嗯。”面色苍白的卡帕微微皱着眉,轻声回应。
“还好吗?”埃文斯见卡帕情况似乎真的不太妙,压下了确认身份后的欣喜,关切道。
“发烧……浑身都痛……”卡帕一时间都没分辨出埃文斯的身份,仍当他是医生,诉说着自己的情况,“那些药好像……好像没什么用……”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埃文斯的预估。
他没想到记者卡帕真的染上了病:“你……你怎么染上的病?”
嗯?
自己染病的经历刚入院的时候就和医生说过了,这个点医生怎么会一副不了解的情况重新询问?
卡帕打量起埃文斯,又惊又喜地艰难道:“你……你不是医生吧……”
埃文斯也没用必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他微微点头:“你好,卡帕记者,我是国际平等联盟行动队的同志,你可以叫我埃文斯。”
“你、你怎么……怎么证明自己是国际平等联盟的同志?”卡帕的警惕性十足,想排除主编拜伦怀疑自己,故意派人试探的可能。
“你的妻子克来曼婷,孩子桃乐丝、马特现在都在来利斯特市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我们正是根据她们提供的信息,找机会与你接触着。”埃文斯道。
“这不够。”真到了见面的时候,卡帕反倒很难去相信了。
原本是他充分地考虑着国际平等联盟那边对自己的怀疑,绞尽脑汁想让对方信任自己,现在,他也和国际平等联盟一致,保持着疑心,不敢轻易托出自己藏着的秘密。
埃文斯接着道:“你的妻子,克来曼婷女士考虑到了这点,特意让我们带一句话给你,她说桃乐丝和马特都在等着你的礼物。”
听到这句话,独自坚守、面对、挑战临时政府的卡帕泪水夺眶而出。
他可以确定了,面前的人真的是国际平等联盟的同志。
因为与孩子们的约定只有他们一家知道。
就算是克来曼婷遭遇意外被临时政府抓了,她也绝不会给卡帕带这样的话,她只可能用别的话术让他意识到危险。
“你们、你们终于来了。”卡帕的视线被泪水模湖,激动地道。
“抱歉,之前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与你见面。”埃文斯多少能理解卡帕现在的心情,也正是眼前这个男人会流泪,有柔软之处,才更让他敬佩。
“报社造假的证据我都已经掌握了,还有……还有政府抓捕无辜民众,将、将他们指认为你们,实行非人虐待、处决的证据,我也……有了。”卡帕确认完身份,立即开始交接事关舆论战胜负走向的证据,“这些胶卷都藏在了我家卧室窗户……窗户外面的屋檐下……”
“我们会第一时间去取的。”埃文斯郑重点头。
“那些无辜的民众……”卡帕感觉埃文斯不够急切,他想让对方清楚监狱里民众们身处在怎样的地狱中,却少有的无法组织语言,将之形容描述出来,“他们、他们……他们真的很难,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埃文斯看卡帕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流着热泪努力想要说明什么,道:“你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营救他们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