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斯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
他只明确清楚,自己恨透了这种氛围,为走廊上明明走出六七个人,却除了脚步声,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感到悲哀。
一丁点的权力被随意发放、滥用。
让原本热闹的公寓分崩离析,让来泽因里的市民都陷入到了怀疑和自相残杀中。
埃文斯迫不及待想揭露真相了。
在终于挪动到楼梯口后,他故意脚下打滑,痛呼着滚落了下去。
虽说打滑是假装,可摔落却是实打实的。
撞到楼梯拐角处的墙壁堪堪停下的他痛到只能干张着嘴,倒吸着气。
其余下楼的房客见状傻了眼,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过了四五秒,无动于衷的房客里终于站出来一个人。
这人先前和埃文斯关系不错,下楼遇到时还会热心地搀扶他,只是出了揭发的事情后,他就再没有和埃文斯说过话。
今天目睹这一幕,他还是鼓起了勇气上前查看情况:“你怎么样?还好吗?”
“嘶……呼……”埃文斯缓和了一分多钟,这才回过了些许状态,龇牙咧嘴道,“我感觉……腿骨折了……”
“哪条腿?”
“右腿。”
“来搭把手,把他送去医院。”那名房客试着背起埃文斯,同时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汇聚在楼梯上的其余房客面面相觑,不敢随意冒险。
现在可是两个人关系稍微显得亲密就有可能被人暗中揭发说是国际平等联盟成员在碰头。
而临时政府也不管这话究竟是不是真的,只要看上去不是太离谱,都会一股脑地抓走关进监狱。
截至目前,被关进监狱里的,只有少部分出来了。
这少部分里,绝大多数又是被拉去处决的,极少部分贿赂了大笔钱财才勉强捡回了条命。
他们无权无势,压根不敢冒这个险。
“都被吓疯了吗?!哪有那么多国际平等联盟的人,有又能怎么样?!究竟是国际平等联盟的人在伤害我们,还是政府的人在伤害我们?!”那名房客怒视了一圈围观者,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周围人听到这话,吓得连连后退,用实际行动与其划清界限。
“疯了,都疯了……”房客失望地一边喃喃着,一边掠过他们,独自背着埃文斯走出了公寓,直奔就近的医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