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怕尸体堆成了一座山,也不会影响自己优渥的生活。
听着拜伦轻描淡写的语气,卡帕攥紧了拳头,直到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疼痛逼着他保持理智,才重新舒展开:“我去监狱做一个假的采访,就可以了?”
“就可以了。”拜伦点头。
“我还是不明白。”卡帕对眼前的拜伦,以及拜伦身后的那些人感到害怕与费解,“在城里造这个假,抓一堆什么都不知道的平民,再以国际平等联盟成员的名义将他们处死有什么意义。”
“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刚刚的话?”拜伦只觉得卡帕傻得可笑,“这件事你知道了没有任何的好处,只能满足你可怜的好奇心。往小了说,不知道,你就不用背负什么,往大了说,不知道,你就没有威胁,你就不会莫名其妙地卷入某些势力斗争的漩涡中,可以就这么茫然无知地好好活下去,活到死。”
卡帕很想说“可我还是想知道”,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我明白了。”
“记住,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到了监狱,也只需拍些照片,在相关人员的督导下把假采访写好就行。”拜伦拍了拍卡帕的肩膀,“这活儿很轻松,对吧?跟咱们去街头拍照片,伪造报道没什么区别。”
“是很轻松。”卡帕道。
“这活儿安排给谁都能做,但我就看好你,别辜负了我的这份期望。”拜伦夸赞着卡帕,想给卡帕制造一种他很受器重的错觉。
这一刻,是卡帕感觉自己最难以伪装下去的时候。
没有镜子,他却深知自己的表情已然崩坏。
身为记者,追寻真相,揭露真相,是他最该做的事情。
他庆幸自己投向了国际平等联盟,还可以坚守自己崇高的理想,并为未来更多的有志之士做一个榜样,开辟更好的环境。
“我会圆满任务的。”卡帕作出保证。
这话不是冲拜伦说的。
本想利用生病脱离报社结束任务的卡帕决定继续奋战下去。
将更多的真相展露在世人面前。
捍卫生而为人的尊严,捍卫成为记者的誓言,赢得另一场舆论战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