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天后
十一月十一日
在同志们的秘密接应下,从敦曼合众国回到布列西的维拉克、墨菲、康妮,直接乘着车子进入到了国际平等联盟的控制区域,又坐火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来泽因——一座几日前开始弥漫战争气息的国际大都市。
这十七天里,世界再度爆发了强震。
国外,普鲁曼帝国在卡伦海步步紧逼,元气大伤的威尔兰王国为了保全力量,更因为担心再次输掉战争,进一步丧失国际影响力,便一再忍让,迟迟不愿与之爆发大规模冲突。
但普鲁曼帝国并没有见好就收,在卡伦海不断拓展的同时,以闪电般的速度奇袭了西边的邻居,伦巴特帝国。
短短的两周,伦巴特帝国五分之三的国土沦陷。
巴什帝国也趁势有所动作,加大了对尼罗帝国的掌控,不顾国际谴责,直接干涉尼罗帝国内政,将这一古老的文明打造成了自己的‘资源工厂’,同时,舰队向威尔兰王国控制的海域挺进。
不久前才打破威尔兰王国海军不败神话的两方,如镰刀一般,从两面持续压缩威尔兰王国的忍耐度,肉眼可见的想‘肢解’世界霸主,重塑世界格局。
他们之外,蒙勒哥由于迎来了十几年难遇的严寒,军阀之间的攻势减缓,进入了宝贵的稳定期;斯德尔王国再度向充满争议的马西地区纠集兵力,与卡斯特利亚帝国重归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局面。
而布列西,国际平等联盟与政府军的战况急转直下。
伯因、莫来斯接连离世的消息,无疑对国际平等联盟造成了沉重的打击。政府军提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暗中转移主力也确实让前线的平等军措手不及。
之后,尽管约瑟夫从容调派兵力付出巨大的牺牲夺回了失陷的防线,可仍然没有扭转局面,仅仅是为后方争取到了半个月或转移、或找出解决办法的时间。
再然后,就在几天前,迫于惨重的损失以及防线的多段被攻破,政府军已经长驱直入,经过慎重的商议后,由新任国际平等联盟联盟主席基汀颁发了命令,要求平等军后撤,收缩防线。
国际平等联盟全面陷入了被动,最近的政府军距离来泽因只有三百公里。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点维拉克在回来泽因的最后一段路上想明白了。
国际平等联盟不再身处暗处,也就有了和政府军相同的弱点。
他们以往善于运用渗透、刺杀的战术,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最大的收获,造成最大的伤害。
现在,政府军同样学会了这点,并比国际平等联盟做得更出色。
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国际平等联盟多位理事级别的同志遭到刺杀,亦有数量不亚于牺牲数的人背叛了革命,也可以说,这些人从未真正投入到革命中。
总而言之,在刺杀和背叛的双重打击下,前线摇摇欲坠,后方风声鹤唳。
渐渐的,维拉克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在蒙勒哥和赌场老板冈萨雷斯进行最后谈判时说过,这次的危机排不进他们革命史危急事件的前三位。
现在看来,这毫无争议,是国际平等联盟遭遇的最大危机,是快速增长,成为可以有效震慑政府军的庞然大物后,不可避免的被放大的弱点。
出火车站,眺望了一番来泽因的景象,维拉克不禁叹了口气。
如今的来泽因,竟然比他们刚刚推翻布列西政府的时候还要低迷些。战争气息早早地飘了过来,融入空气,被所有人吸入身体,像病毒一样蔓延,最终致使人们变得郁郁寡欢,丧失了生气。
“维拉克同志,请上车。”负责接维拉克三人前往平等大楼的,正是前段时间接送莫来斯的治安官。
“他们都在那边吗?”回到这片熟悉的地方,维拉克升不起一丁点的喜悦。
政府军势不可挡地逼近着。
昔日的领导者伯因、莫来斯接连离世。
这块土地有点冰冷和陌生了。
“是的,都在等您。”治安官道,“不过……基汀主席有特别叮嘱说,如果您想先去看望伯因同志、莫来斯同志,也是可以的。”
不愧是把自己培养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老师。
基汀精准地考虑到了维拉克回来后想做什么。
维拉克想说先去平等大楼和大家一起商议对策,但挣扎了一会儿,话到嘴边变成了“走吧,去看看伯因和莫来斯”。
“还有一件事,也是基汀主席特别叮嘱,要我第一时间告知给您。”上车前,治安官又道,“您的挚友,在平等军第四步兵师担任连长的诺德同志,于一周前的撤退行动中牺牲。”
正想开车门的维拉克,将手最终撑在了车身上:“……他是……怎么牺牲的?”
治安官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的军医非常少,根本无法妥善地处理大量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