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克对莱克特绑的绷带很不满意,拆开后自行包扎:“不够吧?不被攻击在一场足球赛里什么时候算是特权了?你们狱警可以随意用警棍打人这才叫特权,你要是真想给我特权,最好也给我一根警棍。”
“这就是……平等吗?哈哈……”莱克特拿维拉克的背景开起玩笑,“可以,那作为条件,狱警们重新有攻击你的权利,而且我也要参与进去。”
“难道你之前没打算参加比赛?”维拉克冷哼一声,“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参与的话,同样有攻击你们的权利。”
“你就不怕再被打成重伤?”莱克特很意外维拉克会做出这个选择,“还是说你和哪个狱警有什么深仇大恨,想借这个机会泄愤?”
在他看来,不被攻击也不攻击别人是有伤在身的维拉克的最好选择,要是他选择了有攻击狱警的权利,以他的身体情况绝对招架不住别的狱警的攻击。
“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觉得光你们能打人不公平。”维拉克道。
他没觉得自己参加比赛能给犯人取得胜利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他同意参加进去,不惜自己会被狱警围攻也要争取到攻击的权利,是为了给犯人们增添些信心,告诉他们狱警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要把自己树立成一面敢于和狱警抗争的旗帜。
“公平……”莱克特今天被维拉克说的话逗笑了很多次,“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在莱泽因要给底层人争取公平,在监狱里也要给犯人们争取公平。你也是贵族出身,难道不明白吗?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这些都本该如此。”
“不该如此。”维拉克自己把绷带缠好,系了个结,“很多东西并不是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它就是对的,也有可能是一直这么错过来的。你不过是作为既得利益者,不愿意承认罢了。要把你换作是受到压迫的底层民众或者是不被当人看待的犯人,你也会觉得不公平,觉得不该如此。”
“你是要把你外面玩的那套用在我身上?”莱克特大笑起来,“我对什么平等不平等,公平不公平的玩意儿不感兴趣,也很难理解你过得那么好,是吃饱了撑的吗?要去替别人着想。”
维拉克并非出生高贵,因而还没有真正理解过克里斯以及那么多抛弃既得利益者阵营,为受到压迫的民众而战的人们是怎么想的:“不知道,可能仅仅觉得世界不应该是这副模样,它能变得更好吧。”
“你居然也有这么天真烂漫的一面……看来人真的很复杂,我和你比起来都算不上什么怪物了。”莱克特不再过多评价维拉克和平等会的事情,“那就这样吧,接下来我就去安排二十号的足球赛了,等你和阿德尔的谈判结果。”
“嗯。”
维拉克被莱克特嘲笑后略微感到失落,他想到,克里斯他们做这些,又经受了多少人的不认可、贬低。他们和底层民众自行抗争不一样,他们是更难被理解的一批人。
就在莱克特要先行一步离开的时候,维拉克叫住了他。
“其实没什么值得嘲笑的。”维拉克下了床,直视莱克特的背影,“每一个做出这样选择,为高于自己生命的事业而战的,都值得被敬佩。”
“那我敬佩你。”莱克特顺着维拉克的话说了一句。
看着莱克特远去,变得严肃的维拉克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他发现不管别人是真心实意地敬佩,还是阴阳怪气地敬佩,都好像不是那么重要。
克里斯、伯因等人不是为了收获别人的敬佩才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们的心中、眼里,只有那片星辰,那片大海,那个正确的世界。
“随便。”他喃喃自语后,离开了医务室。
回到监室和基汀聊了见闻经历,讨论好下午见到阿德尔该如何同他周旋,如何把阿德尔、莱克特的矛盾推向更激烈的地步后,维拉克睡下休息。
下午,到了和昨天相差无几的时间时,狱警到工作区把维拉克叫走,带到了监狱长办公室。
“没想到您这么严谨,说一天就一天,一分钟都不带差的。”维拉克进办公室首先看下了墙壁上挂着的钟表的时间,接着才到会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和莱克特谈得怎么样?”阿德尔开门见山。
维拉克很喜欢和直来直去的人打交道,因为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废话,但这个人要是换做了阿德尔,他就有些接受不了了,感觉自己少了一点缓冲适应的时间:“我们谈得很愉快,经过他的指出,我发现你提出的那些似乎都并不能作为优势。”
“他说了什么?”
维拉克把莱克特的话完完整整转达给了阿德尔。
“可这一切的基础,是他真的会兑现承诺。”阿德尔听后面不改色,当即为维拉克点明了关键所在,“他做事毫无逻辑可言,从来都是随心所欲,还曾一连虐待你九天,差点要了你的命。要是外面的和谈真的顺利,你被政府指名道姓地放出去,那自然最好,可和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