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盘镇,位于中条山东北部,此地稍显开阔,东西南北皆可通行,是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
炎炎夏日,天气燥热之极。
六盘镇外面,已经成了一个大工地,壮丁苦力,都在监工的鞭子下,卖力的构筑工事挖掘战壕。
“班长,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咱是当兵吃粮的,不是来做苦力的。”
丁小土拄着铁锹,伸手抹掉了额头的汗水,一脸的苦涩。
他是皇协军二十四师,二团的士兵。
要不是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他才不会给日本人卖命呢!
可是当兵扛枪,没见过当兵做苦力的。
照这样,他们跟那些拉来的壮丁有什么区别?
班长王庆峰两年前在中央军就当班长了,妥妥的一个老兵油子。
看着干活很卖力,但实际他挖掘的土,还不及丁小土的三分之一。
王庆峰掏出一颗烟叼在嘴,丁小土很有眼色的划着火柴给班长点。
王庆峰猛猛的吸了一口,舒坦极了,眯眼说道:
“你啊,还是太年轻。当兵不是说扛枪打仗就行了,大部分时间,都是等待,挖战壕。
就这,你还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干苦力总比战场送死好,反正咱就混口吃的,犯不着把命搭去。”
对于这个很有眼力见的后辈,王庆峰是很欣赏的。所以多说了两句,给年轻人一些告诫。
“哦,谢谢班长,原来是这样啊。”丁小土表示自己学到了。
三个月前还是扛锄头的他,其实倒也不是说抱怨累,主要是当兵后跟他想的差太远了。
监督他们的连长,突然接到命令,炮楼不用修了,修一座瞭望楼。
连长指指点点的下达命令:“你们这个排,去那边挖壕沟。”
“你们几个,去另一边。”
从一个地方到另一处地方挖土,王庆峰无所谓,但他就纳闷儿:“连长,怎么不修炮楼了,一个眺望楼不管用啊!”
连长抱怨道:“妈的,有消息传来,咱们要对付的八路,手有着好几门日本人的九二式步兵炮。
修炮楼,屁用也没有。两炮砸去就废了,跟个活棺材没区别。那还修个屁啊!”
竖起耳朵听着的老兵,都忍不住叫出声来。
建筑的炮楼虽然难看,但是能当子弹,给里面的人以浓浓的安全感。
他们不少人都曾想过,把炮楼修起来,就顺势驻扎进去,比跟着日本人进山围剿八路,可好太多了。
梦想破灭,是心碎一地的声音。
在通往下一处目的地的路,王庆峰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丁小土:
“小子,给你个忠告,听到枪声,立刻就趴下。被炮弹炸了,也不要站起来乱跑,越是慌,就死的越快。”
丁小土疑惑的说:“班长,那么邪乎吗?我听他们说,遇八路打不过投降就行了,人家不会为难咱们,想回来还给发路费呢!”
王庆峰冷哼了一声,那是什么年月的老黄历了。
确实,遇一般的八路,过去的经验是管用的。可他们现在要面对的这一波八路,跟别的不一样。
过去那么长时间,虽然日本人不让到处传播,怕影响军心士气。
但各种小道消息还是满天飞,王庆峰早听说了。
这伙八路有数量极多的技巧,一打仗,那子弹嗖嗖的,比天掉下来的雨点子还多。
第一时间没趴下的,全被打成马蜂窝了。
要不是想留着这个机灵蛋,王庆峰才不会说那么多。
丁小土听了一团那里发生的事,才明白战争的危险,生命的脆弱。
他抹了一把头的冷汗,对提点他的班长连连道谢。并表示回去买烟孝敬班长。
两个基层的皇协军士兵,只是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当中的小人物。
在六盘镇的军营,一行人陪着三井一郎,视察了军营的环境,观看了士兵的伙食。
日军的伙食比起这片大地,任何一支军队都要好。
精米小麦,鲜肉蔬菜,罐头饼干,数量之丰盛,营养之丰富,都是值得称道的。
所以别看日本兵个头不高,就以为好欺负。实际军装下面全是毽子肉,很有力气的。
在拼刺刀的时候,往往一个人只能应付两三个,啃窝头咸菜和小米粥的八路,一对一拼刺刀,很少有是他们对手的。
三井一郎看过了军营,表示很满意。
副官找来:“将军,山下大佐来了,在指挥部等您。“
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二人往旅团的指挥部走。
路边走边交流。
“各处的情况怎么样?”
震雷般的大嗓门,其他人隔着老远都听到了。好在他的副官声音还算正常,没把汇报变成满世界嚷嚷。
“两位联队长都已经到位了,正在组织人手构筑防御阵地,封锁道路。大约有一个星